第2部分(第2/4 頁)
“最好的可能就是,這也許是一種心因性失憶,就是說是她自己不願意想起來。”
“可能她遭受了重大的打擊,那些經歷讓她太過痛苦,所以她選擇遺忘。”
“她的失憶症狀屬於全盤性失憶,她完全忘記了自己從前的生活背景,包括姓名、住址。”
“如果是心因性失憶的話,很有可能是一種暫時性失憶,等她漸漸恢復過來,或者受到某些刺激,她就很有可能會慢慢都想起來。但是考慮到病人心臟功能不是很好,我們不建議採用刺激法幫助她恢復記憶。”
容博予沉默,轉身看著在病房裡安睡的辛冉,心裡隱隱覺得,這也許就是天意。
“你是誰?”辛冉望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
容博予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又馬不停蹄趕到醫院,加上交接工作的時間,他已經有四十八個小時沒有休息,他很累,可是又有一種莫名的興奮。
容博予溫柔地靠近,朝辛冉伸出自己的手。
也許是他目色太過沉靜,如同一片深沉的大海,辛冉凝視著他的雙眼,心底驀地覺得安心,順從地把自己的手放進他手心。
“我是容博予,你是我的女朋友,你叫歐晴冉,你過馬路的時候遇到了車禍,你的頭受了很重的傷,昏睡了一整年,我一直盼望你醒來。”
辛冉有些迷茫地看著容博予,喃喃地重複他的話,“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叫歐晴冉,我的頭受了很重的傷。”
聽到辛冉乖順地重複自己的話,容博予心跳不斷加快。
“是的,你受了很重的傷,你竟然把我忘記了。”
容博予握住她微涼的手,慢慢包裹在自己手心中,然後又把她的手貼放到自己臉頰上,驀地,望著她落下淚來。
他的鬍渣和眼淚緊貼著她的手心,是最堅強有力的衝擊,辛冉只覺心尖一痛,一切迷茫都成了心疼。
辛冉的傷漸漸康復,有幸的是並沒有其他併發症,可以排除掉那種最糟糕的情況,但也沒有像漢斯預言的那樣恢復記憶。
她依舊什麼都想不起來,但漢斯說這就像一顆定時炸彈,誰也說不準哪一天,她就突然慢慢地都想起來了。
漢斯和容博予站在病房外,看著正和護士講話的辛冉。
“現在已經可以斷定她是心因性失憶了,不知道到底發生過什麼樣的事情,讓她這麼排斥。”
容博予失神似的看著辛冉,“她現在這樣很好,我真希望她永遠都想不起從前的事。”
漢斯微微一怔,“可是這樣的她,和從前的她是不一樣的吧。”
容博予搖搖頭,“是一樣的,她還是她,有些骨子裡的性格是不會變的。既然她覺得從前並不快樂,甚至是痛苦的,忘了就忘了吧,不再想起那些事,至少可以讓她更快樂一些。”
讓她永遠忘掉過去不好嗎?成為一張純潔的白紙,一切從頭開始,重新上色,從此沒有陰影,沒有魔障,從此她的人生裡只有他的影子。這是上天給他的最後一次機會了吧。
病房裡,護士走了,辛冉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偶爾有人聲響起,她就像受驚的小鹿一樣瑟瑟一抖。
漢斯沉默地看了片刻,目露悲憫,“可是,她終究會想起來的。”
聞言,容博予皺著眉,心頭一陣壓抑不住的驚慌。
沒錯,他知道的,他知道她遲早會想起來,遲早會像當初那樣恨他,可是那又怎麼樣?至少他現在可以擁有她,哪怕只有一天,只有一個小時,他只想完完全全擁有她。
上天知道,他愛她,如同生命。
細細將養著,辛冉的身體已經完全康復,可是從前因為車禍傷到的左腿還是無法走路。其實不是完全走不了路,只是腳一落地就像針扎一樣的疼,那種疼更多的是神經性的抽痛,就像吸食毒品成癮後帶來的疼痛,這種疼痛一旦被引發,往往可以折磨得人痛不欲生,恨不得鋸掉那條腿。
容博予私下和漢斯討論過,這個嚴謹的德國人一臉肯定地說:這種疼和她的失憶很相似,更多的是精神方面的自我想象,她的腿已經康復,也沒有任何壓迫神經的情況,所以事實上很可能並沒有那麼疼,但是她自己內心恐懼於站起來,所以下意識放大了那種疼痛。
容博予於是嚴格地要求辛冉必須站起來。
只要和辛冉有關,他在任何方面都有無窮的耐心,唯獨對於那條腿,他的堅持讓辛冉吃盡了苦頭。
無論辛冉怎麼消極抵抗,他都不肯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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