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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話叫做一物降一物,每個人在這個世界上,都會遇到那麼個人,能把自己吃得死死的。我只能說,我二哥他直到現在才遇到這麼個人。”
一說完,司徒青青就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她有些後悔,也有些不安。
周彥暉卻點點頭,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我明白了。”
司徒青青頓時無語,但也不知道還應該說點什麼,只好抹著腦後的冷汗,灰溜溜地下車。
周彥暉很少開快車,今晚是開得最快的一次,他忽然想這麼一直開下去,永遠不要停下來,他害怕一停下來,那種強大的空虛茫然就會把他整個人吞噬。
他從來沒有這麼茫然無措過,哪怕三年前知道辛冉墜江的時候,他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知道自己明天要做什麼,不知道做什麼能讓自己感到快樂。
空洞,茫然,渾然不知所謂。
他這一輩子,一直以來都在按照長輩們的意願,沿著他們佈置好的軌道,穩穩當當地朝前走,走得毫無懸念。
那年辛冉在馬路上推開他和周明嬌的時候,他才意識到,他這一輩子竟然像木偶一樣麻木。
辛冉沒死,可是她差點失去了一條腿。
周彥暉從那一天起,開始頻繁做噩夢。噩夢裡只有鮮血和尖叫,充滿令人壓抑的血腥味,他看到自己揹著一個沉甸甸地包袱拼命朝前跑,想要掙脫那片血霧,而恐怖、驚悚、震駭如影隨形,緊追不捨。他逃不出,躲不了,明明驚嚇到極致,偏偏卻有了一種無端的興奮。
等待被宣判是一種罪過,他明白,他要改變,他厭倦了這種毫無新意的生活,他必須改變,在恐懼把他徹底吞沒之前。
他同時也明白,他會想這麼做,不是因為愧疚,不是因為單純想要補償辛冉。他想要做自己,他明白這個時候的他是清醒並且瘋狂的。那也許是他生命中最快樂的一天,他從未感覺心底有過如此平靜。
他不顧一切地提出瞭解除婚約,他不顧一切地想要順從自己的心意,想要和自己真正心愛的女人在一起。
那天,齊海玲望著自己這個出類拔萃的兒子,眉眼間全是驚疑。
“為什麼?為什麼想要取消訂婚,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婧婧嗎?出什麼事了?”
“難道是因為辛家那個丫頭?”
齊海玲太瞭解自己的兒子,她知道這個從小性格堅毅隱忍的孩子,骨子裡最是善良溫順,也懂事守禮,從小到大從來都沒有違背過父母。
“這件事,我不答應。”
齊海玲一臉冷然,“辛家那丫頭雖然因為救你和明嬌傷到了腿,可是你大哥已經把新城開發的專案批給辛華集團了,我們周家算不得欠他們,再者,她的腿也不是好不了,你不用因為這個就惦念著要對那丫頭負責!”
齊海玲最怕的就是兒子太過善良的品性,他很有可能會因為這件事情對辛冉心存愧意,如果辛冉的腿能好起來就罷了,若好不起來,他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安心。
周彥暉平靜地搖頭,“不是,媽媽您錯了,我並不喜歡秦婧。”
“我從前和她在一起,是因為她的身份,也是因為你們想讓我和她在一起,因為只有這樣,她爺爺才會幫忙提攜我們周家。”
“您一直都知道的,何必多此一問?”
“我現在不想再這麼做了,我不喜歡她,我不能娶她,我不願意賠上自己的一輩子。”
這幾句話無疑是大逆不道的。
齊海玲震驚不已地看著這個從小就沒讓自己操過心的小兒子,他的一席話對她來說就好像晴天霹靂。
周彥暉看著齊海玲這樣的表情,心裡莫名揪痛。他知道一旦選擇了這條路,前方只有莫測的未來,他需要付出的代價有可能是他根本無法想象的。
他已經習慣了乖兒子的角色,從小到大他都知道齊海玲不容易,自從那年二哥和爸爸相繼出事,周家元氣大傷,齊海玲卻硬是撐起了偌大的一個家,她有多少冷言冷語需要應付,獨自養育兩個年幼的兒子需要多少心機,她有多麼不容易,他都知道。他一直都很心疼她,也從來不敢讓她為自己操心。
可是今天,在他羽翼漸豐的時候,他竟然要違揹她的意願。
周彥暉突然覺得自己毫無底氣,他的內心反覆經受煎熬,除了疼痛,他無依無靠。
“媽,我從小到大,都在為獲得你的讚賞而活,都是在為了這個家活著。你需要什麼,我就滿足你什麼,這個家需要什麼,我就去爭取什麼。其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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