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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鈺怔住,整個人瞬間像洩了氣的氣球,在半空橫衝直撞,喪失一切動力後,只能滾落在地。
當年那些事,秦鈺承認,他的年輕氣狂,衝動之下犯了難以挽回的錯誤。可是他還沒有喪盡天良到那種地步,他從來沒想過害死辛冉。一條鮮活的生命,雖然不是他本意,但不得不說,他難逃其責。
每個人,這一輩子大概都會遇到一兩件讓自己一生都追悔莫及的事。
他還是失去了秦婧了,永久的,永久的,終於失去了她。
不,他從來沒有得到過她,上天同他開了個無恥的玩笑,把人凌辱到尊嚴全無。
為什麼要這樣安排,為什麼有些人是窮其一生都不能愛的?!
秦鈺目露苦楚,慢慢半跪到地上,望著掩面哭泣的秦婧,一顆心已經千瘡萬孔,卻偏偏還要把未痊癒的傷口重新挖開,使它血肉模糊,痛到靈魂都要發抖。
他沉沉地吐出一口氣,生忍著胸腔裡強烈的痛楚,把眼前僵硬地像木人一樣的人慢慢攬進自己懷裡。
“婧婧,我這些年一直在為此後悔,我沒有想過最終會傷害到你,我一直想對你說一聲抱歉,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秦婧沒有掙扎,完全放空自己,最大限度地哭出心中的委屈。
作者有話要說:
☆、奈何情深(7)
淚水沾溼秦鈺的肩膀,他的悲傷如同暗夜的輕嘆,默默流淌成卑微的弧線。
秦婧的每一滴眼淚都像一把鈍刀扎進他心口,鈍刀無刀鋒,每一刀進去都拉扯出成片的血肉,讓人發瘋般的痛。
“離婚吧,婧婧,離開他。”
秦鈺仰頭望著頭頂明亮的水晶燈,眼角的淚花被他逼回眼眶。
“你離開他,只要你離開他,哥發誓,哥再也不說剛才那些胡話,哥要結婚了,媽前兩天給哥相了一個女孩兒,才大學畢業,很年輕,很漂亮,哥已經答應媽了,過完年就結婚。”
秦鈺儘量使自己微笑,他輕輕拍著秦婧的肩膀,此時此刻,他只是一個心疼妹妹的好哥哥。
秦婧推開他,捂著嘴,眼淚還在流淌,卻看著他忽然笑了出來。
“你憑什麼?”
“憑什麼讓人家女孩在大好的年華嫁給你?!你根本不愛她!你憑什麼自私地以為你可以娶她!憑什麼?!”
“婚姻是什麼?是玩笑嗎?是報仇工具嗎?你們隨隨便便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你們憑什麼?”
結婚。這兩個字就像秦婧心中被層層保護的禁地,被巫婆下了詛咒,不經意的觸碰的就是撕心裂肺的疼痛。
結婚那晚周彥暉對她說:如你所願……
如她所願?
天大的笑話,這種婚姻怎麼會如她所願?
她眼角猶在淌著淚,她笑地瘋狂,整個人像風雨狂催後凋萎了的殘花。
秦鈺悲傷而無措地看著她。
“我不憑什麼,我這一生,只愛過一個人,我在乎的也只有那一個人,我最見不得的是那個人傷心不快樂,別的人,喜也好,悲也罷,與我何干?”
秦婧捂住臉,再也笑不出來,淚水順著指縫流出,逆流成河的悲傷。
她曾經期許過會有這樣一個人,對她說,一輩子只愛她,只在乎她,會永遠保護她,不讓她受傷害,讓她永遠幸福快樂。
她期許過那個人會是周彥暉。
可是,那個人居然是秦鈺,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秦鈺。
這真是一個莫大的笑話。
秦鈺站起身,側影陰沉,面容如墨染後的宣紙,印染出點點陰鬱的黑色影子。
“婧婧,原諒我吧,以後不要躲著我了,我是你哥,這輩子,從今往後,我永遠永遠只是你哥。”
你希望我是哥哥的角色,那麼我就做好哥哥的角色,你能高興,我怎麼樣都可以。
“我希望你能幸福。”
我一直都是在希望你幸福,如果你不幸福,我會更加厭惡我自己。
秦鈺取了外套離開,出門後給容澤川打過去一個電話,只說了一句話。
“秦婧在秦宅,你馬上過來一趟。”
容澤川彼時正下飛機,在容宅這一晚上他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直到送走了張雅如他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因為在想念B市那隻小刺蝟,因為小刺蝟又在躲著他了,所以他才會這麼煩躁。全天下,也只有那隻小刺蝟才會讓容二少爺間歇性神經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