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積極的與我確定下次上課時間。
我對此很是欣慰,雖然浪費了我精心準備的高中程度的課件,但到底還是勾起些她對數學的興趣,有了興趣,那麼以後的教學就好辦了。
離開了學生的家,走進清幽靜雅的街道里,我於不知不覺間又走到那家不知名的畫廊附近,遠遠的看見有人進進出出,有中國人有外國人,舉止具是彬彬有禮說話輕聲細氣,有一股美妙的氛圍圍繞著那裡的人與物上。
這樣的氛圍莫名的吸引著我慢慢靠近,直到畫廊的大門口,那裡裝飾著一塊白色的木板,上面正用海藍色的飄逸字型寫著:無法觸碰。
我怔愣地看著畫廊的名字,完全忘了身在何外,直到突然有人在旁邊跟我說話。
“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我搖了搖頭,同時看到了旁邊的那一幅油畫,畫面上的那一灘血紅,跟媽媽喜歡的潑墨倒有幾分異曲同共之處。
想起小時候跟著媽媽畫畫,每一次總會把手臉都染上墨色,畫出來的東西總是髒髒亂亂的比抽象畫更抽象,常常把媽媽弄得無語凝噎哭笑不得,可她依然隨著我自己隨意塗畫,只說我高興就好。
可惜我沒有學會她的一手好畫,我沒有那樣的天份。
“那你是不喜歡這幅畫?”
我一愣,收起心裡的遺憾情緒,終於移開視線看向跟我說話的人,反省自己的臉上是否有露出鄙夷的神情。
是一位中年法國人,他的特別之處在於並沒有如平常看到的那些外國人一樣高大。
“並沒有。”我認真的回答他。
這位法國先生哼笑一聲,“果然你們大多中國人都喜歡玩虛偽,總是把明明不喜歡的東西在外人面前說成喜歡,以顯示自己的大度有禮。”
我訝異地眨了眨眼睛,吶吶地說了句,“我並沒有說喜歡。”
這位有些矮胖的法國先生的臉色瞬間難看了,白面板上漲起了點點紅斑。
“你們中國人就只覺得自己的國畫好,完全就沒有想過跟我們的西洋畫比起來,你們的國畫簡直什麼也不是!”
我突然有些哭笑不得,“這個確實沒想過。”
“哼。”
雖然這位法國先生似乎有些誤會了我話裡的意思,他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些,因為按他對他們西洋畫的維護,他不可能在理解我話裡的意思後還會心情平復。
他突然從上到下打量了我一眼,唇角微勾帶著些明顯的諷刺,對我說,“看你也沒看過什麼世界名畫吧。”
我嘆了一口氣,完全不知道怎麼會演變至如今的景況之下,“不知先生來中國幾年了?”
“來過幾次。”
“噢。”原來是這樣,我有些遺憾地說道,“我沒有去過法國。”
法國先生微微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輕哼一聲。
“可是我知道,歷來在法國人心目中佔據著十分顯赫地位的17世紀裡,最偉大的畫家是尼古拉斯普桑,可你知道在我們中國唐代,被譽為畫聖的著名畫家是吳道子嗎?”
看著那張可能在想著吳道子究竟是誰而有些糾結的臉,我繼續掛著有禮的微笑說道,“西洋畫與國畫連使用的作畫工具都不一樣,更別說畫風,我覺得他們之間的好壞並沒有什麼可比之處,不知先生有沒有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永遠不要以畫的風格來評斷兩幅畫作的好與壞。”
法國先生終於覺得與我不能溝通了,因為在我說完了這些話後,他已經不再紅著臉而是白著臉的了,恨恨地給我丟下了一句,“虛偽!”
我覺得自己還真的不是虛偽,我這是有些傻,竟然傻的跟一位個人見解略顯偏頗的外國人在討論西洋畫與國畫哪個佔上風,甚至還上升到虛不虛偽的問題。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那個揮袖而去的人,心內苦惱,直到一旁有人出聲跟我說話。
“你的法文說得真好聽。”
我看向那位在旁邊站了好一會兒看著我的年輕男子,在心裡猜測著他的身份的同時,想著他會不會又要來跟我討論畫與虛偽的問題。
至於為什麼會猜測他的身份,那是因為,他明明是中國人,但還是跟我說法語。
這位看不出年齡的男子看了眼剛走進畫廊裡的那位法國先生,有些遺憾,“你對這家畫廊一定很沒好感了吧?”
“並不是。”
顯然不相信我的話,他略顯含蓄的說,“以剛才你的遭遇,我想象不出這算什麼好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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