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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來人家好幾壇酒,還敢慷慨得那麼理直氣壯?!元潤玉不知道他們兄弟兩人最愛的就是這一來一去,弄不清楚到底最後是誰敲誰竹槓,誰又吃了誰的虧的遊戲,默默地投睨了他一眼,真不知道在人生裡攤上像藏澈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好是壞?
蘇小胖,這杯子我不跟你搶,但這酒我喝進肚子裡,是肯定還不了你了!元潤玉在心裡抱歉地說完,又啜飲了口酒,感受著酒液緩慢入喉之中,一股子難以言喻的香氣盈繞口齒之間,果然慢品之下,別有一番美妙風味。
“那日,謝謝你。”
元潤玉在他為她再倒滿酒的時候,開口向他道謝,只見他愣了一下,隨即失笑道:“我把你的家都給燒掉了,你竟然還感謝我?我還以為,你心裡肯定是怨死我了,要不,陳嫂壽辰那一天,你做什麼拿那種恨不得刮掉我一層皮的眼神看我?後來我想,肯定為了這件事情,你恨上我了。”
“我……我哪有?!”元潤玉想起那一天,頓時心虛了起來,總不能告訴他說,她其實是妒嫉他帶了蓮惜姑娘吧!她憑什麼身分與他追究呢?她一臉正色,要為他的想法做一個糾正,因為往後,她不會再用那種怨婦般的態度對他,他們只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那天……那天蘇小胖打從我們一進門,就想趕我們出去,我沒被當客人,心裡不開心,不行嗎?”
藏澈聞言笑了起來,“元宵那天,你整他整得夠嗆的了!那一場廟會,從頭到尾都是他一手操辦,被你引進那些雞鴨豬羊給弄得一塌糊塗,你們走後,他只差沒捉狂。”
“沒有羊。”她很認真地把他扣在她頭上的罪名除掉這一個,才說完,就聽他笑得更大聲,她鼓了鼓一邊臉頰,緩了一下,才又說道:“而且,那座宅院不是我家,是雲叔叔賜給爹的,所以我沒有太捨不得。”
“在你口中的那位雲叔叔,該不會是當今……”他若有所指地一頓,意思卻是再明白不過了。
其實,只要略一猜想,再加上一些調查,藏澈就已經心裡有數,那一天,當他看見那一屋子的紫檀家愀時也有些咋舌,大件紫檀木的數量當今已經十分少見,更別說件件都是頂好的料子,就算一件要價數萬兩銀子,怕是有人出得起銀兩,也買不到那屋子裡隨便一件珍品。
如此手筆,若說出自當今聖上,這天底下最至高無上之人,就一切都說得過去了!
後來,他也回憶起來,在約莫十六七年前,他大概十三四歲時,曾經名動天下的御前第一寵臣元奉平被貶至金陵一事,可謂是轟動一時。
而在更早之前,關於元奉平這個人,教人所津津樂道的是他十七歲中狀元,在檠天帝晚年便得大內行走的殊榮,在溫和得近乎懦弱的大皇子段競風即位之後,獨排眾議,一力主導立二皇子段競云為皇太弟。
而在段競雲,也就是當今聖上順利即位之後,一路為他掃蕩朝中擁立段競風兒子的異己之臣,助其坐穩皇位,相傳,這個有天下第一美男子稱喚之人,對敵人下手狠辣,並非是表面上看起來的良善之輩。
“對,是他沒錯。”元潤玉點了點頭,“我說過我留了密語給爹,做為我與他之間的聯絡方法,不過,我爹說過,知道那套解密法的人,還有云叔叔,一開始,那一套解密法,就是他們當年互相傳遞訊息所用,想想真是諷刺,我在天子腳下,用那一位也知道的密語,聯絡另一個他欲除之而後快的人。說起來,我娘也是那一位害死的,如果不是他執意要把我爹貶到金陵,讓娘隨著爹一路舟車勞頓,也不會讓我娘流掉當時肚子裡所懷的弟弟。”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藏澈的語氣很淡,想起了在他的安排之下,在幾年前摘下狀元之位,進朝為官的陸雪龍,從小一起長大的幾個兄弟裡,在他的諸多盤算之下,大多都讓他們離了京城,各司其職去了。
如今,還留在京城裡的,除了蘇染塵他們三個,就只剩下陸雪龍了,只是前兩年,皇帝欽令他南下辦差,即便往來京城與封邑之間,也總是公務在身,無暇多待,好些年,他不曾與幾個兄弟如同此刻一般,把酒賞月,閒談平生。
“是,是這個道理啊!所以也不能怨,是不是?”
元潤玉點頭,又飲了一杯酒,想難怪蘇小胖會喜歡喝這酒,竟是越喝越著迷那一股從唇齒滑進喉嚨的醇厚香氣。
她抿了半晌,才又啟唇道:“我娘小產以後,身子骨就不好了,我娘是外公老來得女,視若心尖兒的寶貝,娘死的時候,外公很傷心,一直說是爹害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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