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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裡有鬼的幾個人,滿眼都是期待,大龍鼓著掌說道:“老姑婆是好人啊,小時候最疼我了。”
人都是這樣,用到的時候,才會想起對方的好,李軍看著老姑婆那個破舊的木屋,隱隱中有不好的預感。
“老姑婆,老姑婆,您老人家在麼?”
一行人興沖沖的喊道。
老姑婆還在,更加蒼老了,但精神還算不錯,單從外表來看,李軍覺得她有點可怕,因為那一雙眼睛就跟禿鷲似得,總是給人威脅感。大龍捧著繡花鞋,去和小時候很疼愛她的老姑婆親近,然而在看到鞋子的剎那,老姑婆卻是一個屁股蹲坐倒在地上,彷彿看見了什麼很可怕的東西。
“老姑婆?”
大龍興奮的神色凝固在臉上。
“這是什麼?”
老姑婆問道。
“繡花鞋。”
根子叔的菸袋在抖。
“不,這不是,這是血債,要用血來償!”
老姑婆毫無徵兆的大喊一聲,像是個瘋子,衝了出去。
根子叔跟二龍一把抱住她,讓她把話說清楚,老姑婆拼命掙扎,因為動作過大,臉上的皺褶都擰成了一團,她從牙縫裡擠出陰測測一句話:“血債,要用血來償!”
同樣的話,卻是帶著讓人膽寒的氣息,根子叔跟二龍一陣失神,讓老姑婆逃了出去。
村民們都不說話了,一時之間靜的可怕,老姑婆的變化大家都看在眼裡,明顯是有問題的,那些玩鬧的孩子,也莫名感覺到不安,拉著母親的衣袖,根子叔磕了磕菸袋,淡淡說道:“都散了吧,人老了,腦子不好使了,估計瘋了。”
人們將信將疑的散去,大龍二龍兄弟留了下來,老光棍留了下來,那幾個跟著侵犯了月月的人也留了下來,當然,還有李軍,也沒有約定,但大家誰也沒有走,看著根子叔,眼裡頭滿是恐懼。
根子叔老臉抖了抖,呵斥道:“怎麼還不走?”
二龍吞嚥著口水:“根子叔,您說她會不會?”
“什麼她?哪個她?”根子叔眼一瞪,鬍子跟著抖了起來,拿著菸袋追著二龍敲:“你閉嘴,不許再提她?什麼她不她的,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怕的?你做的時候怎麼不想,現在怕什麼?”
根子叔氣沖沖的走了。
剩下的人看了看對方,發現大家的臉色都不好看,很蒼白。
李軍目睹了這一切,他打算去找老姑婆,因為他清楚,老姑婆沒有瘋。
他是在豬圈外邊看到的老姑婆,那一瞬間,李軍改變了自己的念頭,老姑婆看來是真的瘋了,因為她抱著豬圈裡的大母豬流眼淚,一邊哭一邊絮叨:“你苦啊,你是真的苦,但你也好,你只是個牲口,走了沒人心疼,可其他人怎麼辦,他們都是無辜的,不應該啊……”
莫名的,李軍打了個冷戰,他喊了一聲,老姑婆神經質似得轉過頭,衝著李軍比了個比哭還要難看的笑臉:“你也逃不掉!”
李軍忍不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膽子為什麼這麼小?撒腿就跑,一路回到家,蒙在被子裡還在發抖,黑暗中,又覺得很沒有安全感,悄然把被子掀開一條縫,偷眼瞅著外面的光明。
這兩天,老姑婆變成了村子裡最討厭的人,她愛絮叨的毛病好像比當年更加嚴重了,走在路上,拉著人就開始說話,說什麼完了,要死人了,全部都要死光光,快點走吧,趁早離開,還有一線生機。
婦女們心軟,隨便應付著,想方設法的擺脫她,男人們脾氣不好,有的甚至就動手了,一把將老姑婆推翻在地上,指著罵,龜兒子的,爬開!
開玩笑,祖祖輩輩生長著的地方,豈是你說走就能走的?看來老傢伙真的是瘋了。
然而她的這些瘋話,聽在根子叔他們的耳朵裡,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他們趁著旁人不注意,偷偷靠近了老姑婆,想聽聽她的絮叨,可是老姑婆呸了一聲,吐出一口濃痰,轉頭就走,大龍攔住她,問老姑婆你為什麼不和我們說話?老姑婆禿鷲似得眼睛放著憎恨的光芒,浪費口水,你們死定了,逃不掉!
說完,老姑婆就要走,大龍二龍兄弟對視一眼,都看見對方眼裡的恐慌,攔住她讓老姑婆說個清楚,可是她只是笑,越笑越讓人心裡發毛,兩兄弟脾氣上來了,按著老姑婆就開始打,誰也沒阻攔,低著頭琢磨著自己的事兒。
第二天根子叔召集大夥開了個會,說老姑婆真的瘋了,說的都是瘋話,誰也別相信,他拍著胸脯說,村子是生我養我的地方,我死也不會離開大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