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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廚房煮了牛奶,煎了兩個雞蛋,坐在餐桌前靜靜地吃著,傭人醒來見到她大吃一驚,但是都沒有敢說話。
喬鎖吃完早餐出去散步,從喬宅出去,在附近的小公園裡走了一圈,她回來時,喬家人都醒了。老爺子去晨練,喬臻在吃早餐,準備去上班,看見她回頭,大吃一驚,問道:“小鎖,你的頭髮怎麼了?”
“剪了,早該剪了。”她微微一笑,坐到喬臻的面前,打量著如今異常清淨的喬宅,嘆氣道,“三哥,我至今還記得第一次來到喬家時的模樣,那時候家裡很是熱鬧,喬建四處追打著喬思,大哥喜歡站在窗前看著庭院,你在外面瘋跑不進家門,父親母親都還在,如今這裡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小鎖,三哥還在的,我會一直陪著你。”喬臻見她剪著短髮,堪堪才到肩膀,就如同見過了多年前的喬鎖,心中也有些觸動,低低地說道,“你和夏侯怎麼樣了?”
喬鎖笑笑,說道:“他走了,他說,等他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再回來娶我,可是三哥,我不想永遠都成為等待的那個人。這一次我也該走了。”
夏侯離開了,他沒有放棄她,可是她卻要不起他了,夏侯是個好男人,縱然以前犯過錯,有過那些荒唐的日子,可是人心向善,他重新做人,並多年來沉浸在自責和悔恨裡。小幽的死徹底改變了他,有著這樣傷痛過往的男人,她反而不敢嫁了。
她怕傷害這個男人,她不忍心傷害跟她一樣傷痕累累的夏侯,因為她多年來也沉浸在過去的陰影中無法自拔。
她不能愛著喬謹言的同時還嫁給另一個受傷的男人。他們是一樣的人,知道了太多對方的秘密,卻再也無法走到一起去了,就這樣各自安好吧。
喬臻聽到夏侯走了原本鬆了一口氣,見喬鎖也要走,頓時有些慌了,急急說道:“你無親無故的,能去哪裡?”
喬鎖定定地看著他,她的瞳孔烏黑,盯著人時似乎能將人融化在那一片純碎的烏黑中,她淡淡地開口,說道:“當年在喬家,我也無親無故,我還是活了這些年,我想離開這座城市。”
喬臻皺了皺眉,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那你告訴我,你要去哪裡?”
喬鎖想了想,想起在很久以前,她和凌生曾經去過很南邊的一座城市,坐落在八萬裡大山,垂眼淡淡地說道:“南方。”
小鎖離開了,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喬臻閉眼,離開這些人和事,往後他可以去小鎖在的城市。
“你去吧。”喬臻點頭,說道,“給我報平安。”
喬鎖定定地看著他,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最後一站是陵園。喬鎖買了一束鮮花,一路上了陵園去祭拜小幽。
小幽的墓前擺放著最新鮮的鮮花,喬鎖低低嘆氣,知道夏侯來過了,又離開了。她將鮮花放下,看著照片上的少女,靜默良久。
她坐在墓地上,看著天上的閒雲,聽著林間鳥兒的鳴叫聲,對著照片上的女孩低低地說道:“你不要怪他,這些年他其實很苦。謝謝你。”
她輕聲道謝,因為她們長得有幾分相似,所以這一年來,夏侯陪在了她的身邊,在失去喬謹言的這些日子裡,是夏侯帶給了她快樂和希望。
“我們都失去了最愛的人,你死我生,這麼說來,其實你比我幸福。”她對著照片上的少女微笑,起身朝著她三鞠躬,然後轉身離開。
陽光出來了,很是刺眼,她戴上帽子,沿著曲曲折折的臺階往下走,陵園裡很是安靜,偶爾有車上去,有人行走在山間,前來祭拜親人,低低交談。
她沿著山間的小道走著,低頭專門走在樹蔭下,太陽曬得她有些暈乎,她踩著地上晃動的光斑走著,走著便看見了靜靜等在前方的車子。
她沒有在意,繞過車子繼續往前走,有人下車,攔住她的去路,冷清地開口:“阿鎖,數月不見,別來無恙?”
她頓了兩秒鐘才反應過來,停下腳步,看著遮去了她陽光的男人。
數月不見,他依舊和往昔一樣光彩耀人,眉眼深邃狹長,帶著迫人的氣勢,站在那裡便如同一座高山,教人不能輕易逾越。
她記得多久沒有相見,從2月天裡她搬出喬家後,整整一百零三天,近三分之一的一年時間,沒有相見。
喬鎖努力擠出一個微笑,輕聲地說道:“嗨,大哥,你也來祭拜故人嗎?”
喬謹言冷淡地應了一聲,看著她沒有言語,一如既往的清貴淡漠。
喬鎖內心有些悲涼,原來那樣的深情在歲月裡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