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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怎麼會是這樣?
爸爸在療養院裡的草坪上,有個小孩子陪著他耍球。他笑得像個孩子,可是,誰能夠告訴我,這些亂毛線一樣複雜而糾結的事情,是在哪個不在意的瞬間發生的呢?命運翻手成雲覆手雨,這樣輕易地就讓我這輩子僅有的幸福,像煙花一樣,像流星一樣,眨眼就逝,分崩離析……
我看著遠處老少皆歡的場景,淚,就像是梅雨季節的水一樣不值錢地流淌了下來,到嘴裡,竟是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酸最澀最鹹的味道……
回到家裡,哦不,應該說是關應書的家。雪兒不知所蹤,大概又是沒骨氣地跟隔壁狗歡騰去了。
房間裡桌上放著眼熟的白色紙張,壓在我的麵條娃娃鬧鐘底下,旁邊還有一袋鼓囊囊的東西。隨著窗臺飄進來的輕風,微微翹起一角,忽又風過紙落,接著週而復始……
像是那日關應書推門走進冷飲店的一瞬間,黑色的衣袂飄揚,不似凡人。反倒像是操控萬丈紅塵裡所有生靈生殺大權的死神。或者那個時候帶著光環的他,不僅走進平凡無奇的冷飲店,亦在同一時刻走進同樣平凡無奇的我的心裡。
那是我們兩心平氣和理據皆在的制訂好的契約,條條分明,責任義務樣樣明確,儼然是專業的律師風範。那時候我籤的急,甚至沒有細細琢磨。後來一直儲存在關應書手上,我更加沒有機會見到,即便是他在某個時刻很猥瑣地修改協議,我自然也無從得知。
我不知道自己現在心裡想的是什麼,慶幸不是離婚協議書?還是遺憾不是離婚協議書?我自己都辯不清楚。
竺葉總是嫌我太過大條,什麼都不裝在心裡,其實她不知道,只是心裡裝的事情太多,所以現在,不是不裝,是裝不下了。
從我懂事開始,對媽媽幾乎抱著的是一種渴望憧憬,像是一個可望而不可即的夢境。又像是遠在天際的星辰一樣高山仰止,遠不可攀。長大的時候心裡虛榮,被同學譏笑會把氣都撒在爸爸身上,小大人一樣擲地有聲地質問:“爸爸,我媽媽是不是被你趕走了?!”
那是因為我從不知哪裡的小道訊息聽來隔壁那個不喜歡說話的小男孩就是爸爸是暴力狂,把媽媽趕到遙遠的地方。講故事的女孩子還配合著遠望,彷彿真的能在天外之天看到那個可憐的媽媽……
爸爸總是手腳不停地邊做飯邊敷衍:“爸爸像是那麼壞嗎?你媽媽去了好遠的地方,只是現在迷路了,她總會找到路回來的,乖,幫我把這盤萵苣端到桌上去。”然後是油煙熏熏的手從我的臉上拂過,帶著粗糙蜇人的老繭。
肖想了無數次只屬於我的媽媽跋山涉水,終於擁我在懷的驚喜,那必是陽光晶瑩輕柔的日子,而媽媽身上的汗水,像是水晶一樣剔透玲瓏,散發著我所沒聞過的奇異香氣。
牛皮紙袋一開啟就是散落一地的照片,所有的關於那個女人的。白天的,夜晚的,濃抹淡妝,優雅嫵媚。低頭思索的時刻,耳朵旁邊的一縷頭髮微微飛揚,襯得脖子修長美好。眾星簇擁之中的時刻豔麗逼人,眼睛裡是淡漠的光感……
這個人,可是真的和我有關係?
那麼,我寧願我像孫悟空一樣,天生地養……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就使勁撒花吧……
PS: 有長評滴銀真的表示寫這麼虐的東西還是心情很好= =
PSS: 掛水三瓶滴銀祈禱明天快快好起來!
PSSS: 話嘮還來吼一聲,謝謝堅持打分的貓小團
再來改一下段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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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梅香撲鼻(上) 。。。
聖誕節的前夕是週五,天空中陰沉得像一塊厚厚溼溼的棉被鋪天蓋來,叫人連呼吸都困難。萬眾期待的浪漫之雪遲遲不到。我靠坐在車後座,無精打采看著旁邊萬千堵車中一對年輕的夫婦。不是眉頭緊皺,不是抱怨連天,亦不是橫眉怒斥這絕望的交通,他們閒情逸致地玩起了遊戲。臉上是春日盛開的鮮花一樣璀璨,隱約之間還聽得到你選真心話還是大冒險這樣略帶撒嬌的問句。
似乎自從他給我契約書和秦依依與我的DNA比對結果之後我們就沒再說過話。劉嬸自是不知情,以為只是尋常小兩口之間拌嘴鬧彆扭,三番五次明喻暗喻地讓我哄哄那座冰山。我自然知道我們倆之間事到如今再無半點回旋的餘地,次次只得苦笑著轉移話題。
其實這樣也未嘗不好,沒有人整日裡對著我耍威,沒有人再對著我大呼小喝,沒有人挑剔嫌棄我的廚藝……我像是逃出籠子的鳥兒,像是擺脫敵人的追兵,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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