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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卻已經輕飄飄的。
周生辰倒是真的解析起來,“最難掩飾的東西,就是感情。一個女孩子,喜歡誰,非常容易識破。看眼神,看動作,還有說話的語調?差不多就是這些,足夠判斷了。”
他說的是大範圍的女人心理。
可她聯想的,卻是曾經那些細微的小心思,都被他以旁觀的姿態觀賞著。
她咳嗽了聲:“那麼,過去有人……嗯,喜歡你,你都旁觀著。”
“是,旁觀,”他想了想,“或者,避免獨處,以免給人錯誤的心理暗示。”
“那……如果是需要你有回應的人呢?”
她避開了未婚妻三個字。
他低笑了聲,也不點破她說的是誰:“除非是我太太,才需要回應。”
最佳答案。
時宜不再去追問,顯然已經滿意。
可卻牽掛著文幸的事情,她並沒有那麼熱衷做紅娘,不過既然周生辰瞭解,倒很想私下問得清楚些。她輕輕扯了扯他的衣袖:“那麼,梅行對文幸……”
“不知道。”
“不知道?”
他略微沉吟:“我和他,不交流這些。”
“可文幸是你妹妹,略微關心也好。”
“這世間最難的,就是你情我願。”
時宜不敢相信,這是周生辰能說的話。
果然,他很快就告訴了她:“這是梅行說的。”
時宜想了想,忽然問他:“農曆二月,別名是什麼?”
“紺香。”
“四月呢?”
“槐序,”他笑一笑,“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在想,一個人偏執地要求另一半喜好古文學,是不是很神奇?”
他嗯了一聲。
她側躺在他身邊,還沉浸在文幸對梅行求而不得的故事裡,察覺壁燈被調亮了些。他俯□子,低聲問:“會說蘇州話嗎?”
“會,”她有些奇怪,“家裡有親戚在蘇州,和滬語相通,小時候就會了。”
兩個人,都喝了一些蓮子心芽泡的水。
說話間,有微乎其微的清香,呼吸可聞。
“用蘇州話,念些我教過你的詩詞,好不好?”他微微偏過頭。
她輕輕說了個好。
哪裡有教過,分明就是他……時的吳歌。
那些曖昧的,或者明顯*的詞句。
“我會慢一些,你如果難受,就告訴我?”
她嗯了一聲,覺得身子都燒起來了。
明明是體貼的話,偏就讓他說的,*意味濃重。卻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
她憑著記憶,輕聲念給他聽,偶爾不好意思了,就停頓下來。初秋的晚上,已經有些涼意,兩個人輾轉在薄被裡,雖有汗,他卻不敢貿然掀開,怕她受涼。
她漸漸念不出,詩詞斷斷續續,思維不再連貫。
……
熟睡前,她終於想起心頭疑惑:“周生辰?”
“嗯。”
“為什麼要我用蘇州話……”
黑暗中,他似乎在笑:“有沒有聽過一句詞?‘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吳音吳語念吳歌,挺有趣的。”
她恍然,這詞是誇讚吳音的名句。
吳語裡又以蘇白最軟糯。吳言軟語,好不溫柔。
可詞中意境分明是微醺時,用溫言軟語來說話,到他這裡,卻又蒙了桃粉色澤……
周生辰忽然又說:“要求自己的另一半愛好古文學,沒什麼奇怪的,本身就可以是一種情趣。”比如背茶詩,比如背茶名,再比如,他念給她聽的吳歌,為她提的詩句。
時宜想想,倒也不錯。
可也因為這句話,終於察覺出了什麼,她用臉貼近他的心口,聽著節奏分明的心跳,低聲笑:“周生辰,你吃醋了。”
☆、第四十二章 繁華若空候(3)
過了兩天;她和周生辰去看文幸。
她看起來狀態很好,指標卻始終不合格,就這半個月,已經錯過了一個合適的供體。這些都是周生辰簡述給她的。她不懂器官移植,卻懂得;先天性的;一定比後天危險係數高很多,由此更不免心疼文幸。醫人者,始終難以自醫。
這次去,她遇到了梅行。
文幸的病房有自己的客廳和沙發;時宜在周生辰去和醫生談話時,先進了文幸的病房。文幸披著淺藍色的運動服外衣;低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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