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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著生命危險也要搶奪的兩個孩子,到底是什麼出眾天資?
謠言的版本各種各樣,有人說陸星霜生得嬌豔如花,眼睛明亮如星,聲音如黃鸝出谷,端的是玉一般的人兒。後來又有人說,陸星霜何止長得漂亮,才學更是非同凡響。
民眾能傳播得那麼廣泛,就是有群眾基礎。有了群眾基礎,那酒樓上說書的,當然說一些大家喜歡聽的,將“金童玉女安南一遊”說得繪聲繪色。
重點是陸星霜。竟然將陸星霜年方六歲時,隨同祖父遊覽灕江,隨口吟哦的一句詩,都背誦出來,“山如碧玉簪”,而後慢慢又說了幾句詩詞,都是用詞簡單,然意境高遠的。
有人不信,說小小年紀,話都說不齊全的,哪有人張口就作詩了。太誇張!
馬上有人反駁,不知道虎父無犬女嗎?當年陸之煥在京城,就享譽天下,被封為大周第一神童。可見陸星霜是家傳絕學。學作幾首詩而已,也不算什麼了不得。
說書先生馬上又轉移內容,將陸之煥當年是如何如何的神奇,統統說了一遍。包括他的過目不忘,有人用十萬字的佛經試探。證明他的天資冠絕天下,以及他是不是能出口成章——有現成的詩集。
穿來穿去,陸家的名聲更勝一籌。
倒是有人覺得。陸星霜被強人擄走,是不是名節上不美?很是批評了幾句,但大多數人對陸星霜是抱著好奇和讚美的感覺。
就算有道學先生看不過去,想要斥責,寫了公開的信箋,讓陸家處置,言下之意就是讓陸星霜自絕。
而後被陸之熠用詩詞的方式寫了一篇長達五百字的詩稿。痛罵這些於國無用、與家無能的假道學。稱他們是祿蠹。
檄文是用陸之煥的名義發表的,當即引起混亂。
嶺南的官場不似其他地方那麼重視等級。因為有很多人都是犯官——犯官有兩種,一種是沒了希望,被髮配到嶺南,終身別想返回京城的。還有一種。就是想陸家這般,有機會返回,但現下落難,不得不低頭的。
這些犯官,除了真正大奸大惡的,一般來說,都是敢於犯上直言的。他們被一股腦歸類祿蠹,豈能不生氣!
害得陸之煥接連十五天,天天吃酒做客。不停的拱手抱歉,表示對方不是祿蠹,絕對不是。那些請客的官家之人。一邊對陸之煥的大才十分欽佩,一邊又被自己無端受罪而不滿。
既然陸之煥親自致歉了,也就大家呵呵一笑,吃酒吧。席間,陸之煥半醉不醉,還被要求當場賦詩。
寫了幾首。只覺平仄合韻,用詞講究。端端正正,大體上算得上高超,但比那篇近乎檄文,將一眾敢對他女兒指手畫腳之輩的辛辣諷刺,差了好大一截。
怎麼說呢,酒席上的詩詞,就像是一般酒菜,吃著喝著,說一句好,就完了。而那篇檄文,當真是絕味無比,是那等吃過一次,唸叨一輩子的好文!
沒人會懷疑江郎才盡,畢竟陸之煥剛剛才做了那篇註定能名揚天下的長篇。大家之覺得,應該是陸之煥作詩之後,也覺得諷刺太過,有些跟眾人和解,表達他沒有將眾人歸類祿蠹的意思吧?
陸家。
藏內,陸星霜恭恭敬敬的跪坐在矮榻上,目視著陸之熠。
陸之熠被看的額頭的汗都下來了,“怎麼、怎麼了?”
陸星霜抿著唇,“為什麼!”
“不是,不是故意的,就是聽了那些假道學送來的信箋,非常生氣。一怒之下……”
“不是說著個!”陸星霜高聲道,“為什麼還是放出訊息,說我是什麼才女?您明明知道,我沒有作詩的天賦!有您幫忙,我現在的‘才女的’帽子扣上了,可將來有朝一日,您不在我身邊呢?我倒哪裡去找現成的詩桶,讓我隨便挑選?”
陸星霜越說,越生氣,忍不住拍了面前的酸枝木案几,“您希望我將來的一日,被人當成騙子不成!”
“別,別哭啊!”陸之熠慌亂了手腳。
他打翻了茶几上的甜白瓷茶盞,那是他平時最愛的茶具,可看也不看一眼,只顧陸星霜垂下的兩滴眼淚。
慌亂遞過去一塊手帕,但顫巍巍的,不敢靠近。
還是靈釧見機得快,連忙從荷包裡拿出絲帕,給陸星霜擦了,同時還見機插了一句。
“二老爺,請您不要責怪我們小姐。她實在太傷心了!因為之前,不肯答應老太爺的要求,小姐很是吃了一番苦頭呢。”
“我知道,我都知道。”陸之熠很是憂心。
看到侄女傷心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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