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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來都不需要。
因為發生的,早已經發生了。說再多的話,有再多的歉意,也沒有任何的作用。死去的人不能復活,破碎的家庭不可能重新圓滿。
柳清葉卻彷彿沒有聽到瑜顏墨的話,他獨自走到了窗邊,看著腳下偌大的花園和草坪,像是陷入了回憶:“我知道我姐她做錯了事。但是我、以及我的父母,都因為她這件錯事,得到了好處。尤其是我,命運得到了根本性的改變。”
從罪惡裡啜飲甘甜的養分,邪惡的花朵會盛放得更加鮮豔,美好的綠葉也會抽出新枝。他們都是受益者,無論是柳珍蓮,還是柳清葉,抑或是瑜蘭欣……
表面的受害者,瑜顏墨,卻也因為這份苦難而變得強大。
真正的受害者,其實只有曾經瑜家的女主人而已。她一個人的犧牲,換來的是這麼多年瑜家畸形的繁榮。
瑜顏墨不語。
這些年,他看得太透。
數次生生死死,徘徊在地獄的邊緣。
他變得可以和繼母的弟弟生死與共,他開始妥協瑜家現有的格局。瑜家微妙的平衡,如果不是因為悅菱的出現而打破,興許他們還可以相安無事很多年。
因為他們還有共同的敵人,有共同需要維繫的利益體。
“我只求你看在狄夜曾經那麼救過你的份上……”柳清葉閉著眼,只覺得光線刺得雙目發疼。
“我一直看在他的份上。”瑜顏墨似緩緩地回答,“狄夜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並不是我一個人的責任。”
174悅菱媽媽,求餵食
柳清葉回頭看他,眼中是說不清的無奈和哀痛。
十多年來,他和瑜顏墨,一直共同守著一個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關於當年瑜狄夜肩膀上的傷,關於狄夜那總是令人堪憂的智商……瑜柳珍蓮曾經不止一次向柳清葉抱怨過,蘭欣這孩子是蠢,但好歹她還像足了她的前夫。可是狄夜這孩子,為什麼會這麼傻乎乎的,像是缺了一根筋似的。為什麼,他不像她,也不像瑜顏墨的父親,連柳清葉的半點天賦也沒有。
每到那種時候,柳清葉就打個哈哈,一笑而過。
狄夜為什麼總是那麼傻,那麼沒腦子,做事有前手沒後手……這件事,只有他和瑜顏墨才會知道。
如果不是一同守著這個秘密。
柳清葉和瑜顏墨,最初勢如水火的兩個人,也不會在後來,慢慢結為同盟,共同進退。
這世上,哪有什麼純真的,不摻一點雜質的友誼?
一旦成年,一旦在各種利益之間油走,人與人之間就不再單純。
狄夜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不知道他年幼的時候發生過什麼嗎?
不盡然。
如果他真的什麼時候都不知道,他就不會在回來之後,甚至在許多年後,都那麼繪聲繪色的編造當年的“故事”。
關於他如何在森林裡走失了,關於他如何摔傷,如何留下了肩膀上的傷,如何被柳清葉和瑜顏墨救回去。
這一系列的故事,如果不是為了保護自己喜愛的親人,他不會編出這麼逼真的謊言。
哥哥,哥哥……年幼時,那個蹣跚學步的小孩子,總是帶著討好的笑跟在瑜顏墨身後,卻總是被他嫌惡和推開的小孩。
那個原本應該和瑜顏墨一同承擔瑜家家族重擔的次子。
他在柳清葉和瑜顏墨年幼時惡意的爭鬥和賭約之中,成為了莫名其妙的犧牲品。
所以,瑜顏墨才會在每次他犯事的時候,去替他攬下所有的爛攤子。才會在他遇險的時候,罔顧自身的安危,一個人鋌而走險去邊境單刀赴會……
只因為,自己欠下的債,總要自己去還的。
“你最後再看一次狄夜的面子。”柳清葉懇求瑜顏墨,“放過姐姐一次,爸媽年紀也大了,我不想,讓他們晚年在失去女兒的痛苦中度過。”
瑜顏墨輕輕一轉椅子,背對了柳清葉。
“我根本就沒有做過什麼,談什麼放還是不放。”他的聲音從陌生的地方傳來,“人是她殺的,我從來沒有刻意去追究過她,逼迫過她。路是她自己走的。”
柳清葉禁不住苦笑。
說得多麼雲淡風輕,說得多麼的與己無關。
“她是想殺你,其實她想殺你的心,和你想要殺她的心有什麼區別?”柳清葉提高了聲音,“只是因為得到了那個時機,她捨不得放棄而已。”
“是。”瑜顏墨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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