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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在吃喝上忍不下去。
聶清麟脾氣秉性不隨麗妃,就是這嬌嫩的舌尖獨得母妃真傳。加上要扮成男子,麗妃生怕她吃得太多發育太快,露出女兒家的線條,從來只准吃五分飽的。
既然不能達到量足,品質的精緻彌足珍貴。
聶清麟雖然天生的少了點憂傷的氣質,但也心知自己眼下命不久矣。短暫的生命如果用三餐來衡量,哪怕是一年的光陰也會如彈嫩的拉麵一般,驟然延長許多。
少年天子自詡自己沒有衛太傅翻雲覆雨的手段,唯有認真吃好每一餐,才能打起精神做個好傀儡。
皇帝的寢宮不及以前光恩宮食材用具便利,最重要的是沒有小灶臺。
幸好馬上要入冬了,內侍監送來了火炭盆子。稍加改造一下,熱個飯菜還是很便利的。
祭祖的第二天,下了初冬的第一場雪。
聶清麟本來早早起床梳洗打扮了一番,將衣冠髮帶束好,再收攏好衣袖等著上鑾駕去早朝。可是一番折騰後,卻等不來太僕司的鑾駕。
後來安巧兒命小太監去催促後,才來了個跑腿的大太監懶洋洋地傳了太傅口諭,說是天冷路滑,皇上的身子不大穩妥,就不必親自去早朝了。
這擺明了是不把新皇放在眼裡!換個先皇的好兒子,一定會鬱郁悲愴異常,大罵太傅的狼子野心。
可聶清麟倒也是泰然處之,換下了衣冠,套著件半舊的夾襖,坐在火盆前讀了會兒閒書。
當讀到才子佳人在月下小酌,分食了月餅,飲了桂花酒,便入了那帳簾軟榻,床板吱呀作響時,猛抬頭,發現屋外已經時日頭偏西,突然覺得自己這腹中有些空虛。
於是喚來安巧兒,將那隔夜的祭肉切成薄薄的幾片,沾上那一壺祭祀時的陳年佳釀醃製一下,夾入同樣切成薄片的饅頭中,放在銅盤上架在爐炭上微微烘烤了一會,待到兩面金黃時,這肉饅頭外焦裡嫩,醇厚的酒液保證肉汁一點不浪費地浸在了饅頭裡,輕輕地咬上一口,不但沒有隔夜的柴肉味,反而有股子鮮味在唇齒間互相挑逗。
正欲興奮地吃上兩口時,門口的小太監突然顫著音兒高喊道:“衛太傅覲見。”
話音還未落,高大的男人一撩門簾便進入了內殿中。
外面雪下得正濃,男人穿著一件黑色的裘皮大敞,肩頭還落著厚厚的積雪,渾身都冒著逼人的寒氣,迷人的俊臉似乎掛著二兩寒霜。
太傅大人剛剛在朝堂上生了一肚子的邪火,下了朝便來尋這小皇帝的晦氣。原想著今兒沒讓這小兒上早朝,應該是在殿中忐忑著呢,沒成想一進內殿卻是另一番景緻。
殿內名貴的擺設早已被懂得眼色的內侍監撤下了,空空的內殿可沒有半點先皇時的奢靡之氣。就連取暖用的炭盆也不是大內精緻的白炭,而是泛著煙嗆味兒的黑炭可是那小傀儡居然也怡然自得。在床邊的軟榻上擁著棉被,腳邊放著火盆,火盆的上方居然還罩著明顯自制的幾截銅質花瓶改造的導煙筒子,將濃黑的煙霧導到了窗外。
軟榻旁邊的小茶機上擺著一碟昨日在供桌上搜刮來的瓜果。
清瘦的小人今兒穿著的是件半舊緞面的棉褂子,下面穿的半截煙色的襠褲,腳上半掛著鑲著白色兔毛的便鞋,顯得露出來的兩截腳踝像玉琢似的,白得都有些晃眼。
哪有什麼忐忑,清閒安逸得很呢!
這祭品果然透著不祥之氣!才剛入口,便召來了要命的閻王。聶清麟沒料到衛太傅會突然闖入,連忙拽了拽棉被,掩住了自己的胸部,微微調整了下呼吸,衝著衛侯笑道:“衛侯爺,您吃了嗎?”
衛冷侯解開了大敞,也沒搭理新皇不著調的問候,幾步踱到了軟榻前,冷冷地看著還半躺著的小皇帝,不輕不重地說:“皇上倒是挺安閒,真該讓你的堂兄安西王看一看,微臣哪裡虧待了皇上呢?”
說著一個摺子便甩在了聶清麟的臉上。
臉頰被拍得有些微疼,聶清麟慢慢坐直,起身下了軟榻,摟緊了夾襖,拿起摺子掃了幾眼,立刻看明白了大概意思。
這安西王聶璞是先皇五弟的嫡長子,世襲了父親的爵位,也是分封打分諸侯王爺裡封地最大,軍隊最強的皇親貴胄。
這廝在以前宗親聚會時,聶清麟倒是與他見過幾面,想來這位安西王壓根就不會記得他是哪一位。
可偏偏在這奏摺裡,好似跟新皇交情甚篤,親近得不得了,大概的意思是新皇私下寫信給了他這位堂兄,控訴太傅的種種暴虐,如今他是挾天子以令諸侯,但盼著各位王兄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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