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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看到的那一幕;他們應該抱頭痛哭他們應該歇斯底里嚎叫他們應該……這樣就有好戲看了涼水泉子就熱鬧了看那個小雜種董榆生怎麼收場?然而該看到的沒看到他們就這麼若無其事地見了面。傳貴婆娘還破天荒地招呼他進屋陪客人這豈不是有違常規嗎?
還是於佔水說了話:“表妹這位朱支書還是你親親的表兄哩!你們一個村子住難道就不知道?”
“是嗎?爹過世的早我把這門親戚忘了。”母親早知道朱三是誰她生榆生那天就聽姑媽說了後來她告訴了傳貴傳貴沒吭聲沒說認也沒說不認。
朱三滿面通紅一臉尷尬相平時挺會說的那張嘴這陣舌頭也拐不過彎來了。他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你們喧吧!”就轉身走人了和他的“姑舅哥”連招呼都忘了打。
朱三一出門見人就說:“咳夥計知道不?董榆生的親爹來了!我早說你們不信他壓根就不是咱涼水泉子人嘛!”
他好久沒這麼高興了。可惜大喇叭拆掉了要是在廣播上喊兩嗓子那才高興呢!
董榆生回家晚了些。
下午四爺侯四海、五奶安桂花、“老革命”朱建明幾個上歲數的人找到他辦公室把朱三在外面放出的風聲給他學說了一遍。
董榆生沒料到會有這事上午那位華僑模樣的老人找朱三他是接待過的怎麼七里八拐那人又成了他爹?“文革”那陣他就聽人說過他爹不是他親爹他的生父在臺灣當大官。看今天來的那人也不像個當官的模樣面龐黑瘦面板粗糙穿戴也很一般舊皮箱還有幾處磨破了皮。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如果換了服裝和涼水泉子的老漢們一般無二。這人怎麼又成了他的親爹不知這事娘怎麼說呢?
董榆生說:“四爺、拜奶、七叔各位大叔大嬸今天這件事對我可能是大事在涼水泉子也算不了什麼。家家戶戶誰沒有些頗煩事。我告訴大家一句我是喝涼水泉子的水、吃涼水泉子的飯長大的我爹是董傳貴、我是涼水泉子的人這個歷史誰也改變不了。大家放心吧都回吧我也回去看看。”
董榆生回到家母親正在廚房炒菜做飯那個瘦高老頭獨自一人坐在客廳裡喝茶爺爺不在家白天爺爺輕易不著家門的。聽見門響母親從廚房出來見是兒子就說:
“榆生你表叔……噢對應該叫表舅他大老遠看我們來了你快進屋認認。”
董榆生一臉的官司把母親往旁邊拉了拉扳著臉說:“孃兒的為人您清楚。我從小沒有和您頂過嘴也沒讓您生過氣。今天我把話說明白我是吃我爹的飯長大的是我爹一手把我培養成*人的我心中只有我爹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表叔也好表舅也罷上門的親戚我們總要熱情接待兒就這意思。”
母親很平和地說:“傻兒子盡說傻話扯哪去了?我說是你表舅就是你表舅別胡思亂想的。”
於佔水從屋裡出來喊道:“表妹來客人了?”抬眼看是榆生連忙把手伸過去笑嘻嘻地說:
“這不是董村長嗎?”
母親說:“表哥這是我的獨生兒子叫董榆生。榆生快叫表舅。”
董榆生嘴唇翕動了半天也沒憋出“表舅”這倆字來眼前這人對他一生影響太大要不是他說不上這陣董榆生早當上將軍帶著人馬跨江過海打臺灣去了?要不是他爹會活活氣死?要不是他有人敢騎在他頭上屙屎屙尿?唉人生誰能說得清?人生不如意的事情多著哩!這第一件就是管你情願不情願爹媽總要把你生下來誰能作主啊?是皇帝、平民、還是乞丐?榆生輕輕握了握“表舅”的手苦笑笑說:
“表舅您好!”
於佔水並不知道這就是他的兒子。不過他對這位年輕人有一種由衷的喜愛。一見面就給他留下極深的印象尤其是似曾相識的那一雙眼睛透露著深沉、睿智、真誠。細心人一看就明白。這年輕人歲數雖然不是很大他的眼神就能告訴你他走過了許多不是他這種年齡的人所走過的路。於佔水是個“老滑頭”在朱三家裡他就留了一手。這陣見到董榆生他動了感情哆哆嗦嗦從懷裡摸出一顆雞卵大的紅石頭放到董榆生手上說:
“榆生表舅初次見你也沒啥禮物。這是塊紅珊瑚值不了幾個錢你留下作個紀念吧!”
這顆紅珊瑚可是極品。當年在臺灣和他一起的一個老兵是位藏民後來得了絕症。藏兵在臨死時掏出這顆石頭說:“老於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一件事就是不應該跟著他們糊哩糊塗跑到臺灣來我死無所憾誰讓我一步走錯呢?這塊紅珊瑚送給你作個念想。記住我的話老哥早晚讓石頭回家…回…大6老家。”後來於佔水找人驗過內行人一看便知此石個大、色正、紋路好。一般人很難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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