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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眉梢高挑,彷彿和悅郡主就在眼前一般,抬手指著虛空之處,“哀家早就說過從長計議,從長計議。她就是不肯聽,明著去為難西寧侯的女兒,哀家怎麼生出來這麼個蠢貨?”
“和悅郡主也是為了您的身體,盼著您長命百歲。”
“哼。”
太后一聽這話壓了壓胸中的悶氣。唯一的女兒她再憤怒也是心疼的,瞄了一眼落地鐘上的時辰,“劉尚宮,讓她起來吧。”
和悅已經跪了近乎三個時辰。再跪下去,和悅的雙腿怕是得跪廢了。
“遵旨。”
劉尚宮趕忙親自出了慈寧宮,領人把搖搖欲墜的和悅郡主攙扶進來。
“娘……”
和悅郡主的身體軟軟的靠在劉尚宮的身上,淚水盈盈滿腹委屈,“您不疼女兒啦。”
“你!?”
太后因為無子才會在先帝妃嬪中脫穎而出,被冊為皇后,太子登基後她順利成章的做了太后,她只生了和悅郡主依然,如今見和悅郡主蒼白的小臉。紅腫眼睛。再大的怒氣也消了大半。把女兒籠到身邊來,保養得極好的手掌揉捏著和悅郡主紅腫的膝蓋,“快取活筋絡花油來。”
“疼。腿疼呢。”
“好了,好了。”
和悅郡主雖然三十好幾可一直沒有出嫁。在太后面前猶如小姑娘一般,“娘好狠心的心。”
太后為她攏了碎髮,嘆息道:“不是哀家心狠,而是不讓皇上心平氣和,咱們娘倆都沒好日子過。太皇貴妃過得什麼日子,你不是看不到。她那副傾城的美貌如今蒼老都不敢認了,她本該死的,可皇上不讓她死,她就得苦熬著,痛苦得活著。”
乾元帝‘折磨’人的手段簡直是……讓旁人看得膽戰心驚,生恐乾元帝把那樣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
乾元帝內裡明明是一位‘暴君’‘任性的皇帝’,可他在民間明君,有為之君的名聲極是響亮,朝臣也把乾元帝當作英主看待。
先帝太祖高皇帝做為開國之主雖然敬重發妻高皇后,然先帝本身也是愛色的,登基為帝后,廣納美人入宮侍君,異常寵愛當時有第一美人之稱的柳美人。
一個月內,柳美人便進位為妃子,隨後更是被先帝封為皇貴妃,僅在太祖高皇后之下。
和悅郡主也是在後宮裡長大的,曉得皇貴妃如何得寵,那時她已經有了記憶,“父皇至死都最在意結髮妻子,不曉得皇兄到底在意個什麼勁兒。父皇寵愛年輕貌美的皇貴妃根本不算錯,在皇貴妃寵冠後宮時,父皇依然不曾慢待皇后娘娘。”
“你懂什麼。”
太后戳了戳女兒的額頭,搖頭道:“皇上定然是見了太祖高皇后的苦楚,先帝是不曾忽略高皇后,可他也不曾收斂寵愛皇貴妃啊,高皇后同他是結髮夫妻,心裡怎能痛快?況且當年皇貴妃因為高皇后的血統……率性而為的言行,沒少串聯前朝的大臣意圖顛覆太子的位置。”
“如果不是高皇后為救先皇病重而逝,先皇……也不會總是念叨以前的事兒,太子的位置能不能保住都在兩說的。”
太后勾了勾嘴角,先帝還是很重感情的,高皇后去了不久,他身體也不好了,前後不足三年,他便病逝在同高皇后定情之地,隨後太子登基,做了乾元帝。
因為先帝突然病逝,乾元帝登基之初,朝局並不平穩。
又因為太祖高皇后的血統,乾元帝不被正統計程車大夫承認,又趕上前朝餘孽作亂,乾元帝用盡手段才平穩的渡過登基之初的幾次內亂,理順了朝廷,也因此乾元帝對朝臣始終抱有戒心,他不相信任何人,把朝政牢牢的抓在自己手中。
“皇兄就是太跋扈,太心狠……”
“和悅!”
“我再不敢多說了。”
和悅郡主忙道:“我曉得母后為難,可皇兄為了蔣家太不給您面子,我做錯了什麼?蔣大勇的兒子就是一個土鱉,他哪裡配得上我?”
“不許說蔣大勇為土鱉。”
“是,他們比土鱉還不如。”
“和悅……”
“母后您也為我想想看,蔣家那樣鄙俗的人家,我怎能嫁?還是做小兒媳?得叫兩個鄉野村姑為嫂子……女兒能甘心嗎?”和悅郡主提起當年的婚事就一肚子怒火,太后不讓她嫁給王譯信就算了,可怎麼也得給她找個好人家吧。皇上偏偏要把她許配給姜大勇的三子,哪有這麼侮辱人的?“今日我見了蔣大勇的女兒,嘖嘖,蔣氏真真是個心狠。毒辣的,同蔣家一樣沒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