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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候手上。“你看看都御使劉卿說得可是實情?”
“遵旨。”
冠文候向送過來摺子的懷恩公公微微露出了巴結笑容,低頭一看摺子……他不由得冷汗淋淋,汗水頃刻溼透了衣衫,“陛下……臣教子無方,臣有罪。”
噗通。冠文候跪倒在地,磕頭道:“臣可以解釋,臣子絕無寵妾滅妻之心,臣子也不會停妻再娶或是同其夫人和離。”
“朕看劉卿擲地有聲,不像是在說謊。”乾元帝似笑非笑的反問:“你兒子沒有這心思?朕倒是想問問你,誰有寵妾滅妻的心思?”
“皇上……”
“回話!”
乾元帝將茶杯狠狠的撂到了桌上,茶水灑出了大半,“劉卿奏摺上寫得可是實情?嗯?”
“臣敢擔保,這話絕不臣子所言。”
“是誰說的?你的意思是說劉卿冤枉了你?”
“臣不敢。”
冠文候顫抖著身軀對乾元帝磕頭,“臣不敢冤枉劉大人,當時臣子和其夫人都在氣頭上,臣……想……”
他不敢說這段話是從王芷璇口中說出的,倒不是冠文候此時還指望著絕色的王芷璇,只是一旦皇上問罪,王譯信怎麼辦?
以自己兒子‘愚蠢單純’的愛女之心,必然會同皇上頂牛,同乾元帝叫板的人,不是沒有,但大多以抄家滅族終結。
乾元帝是明君,也是一位下手狠辣的‘暴君’。
“臣想當時許是哪個伺候的奴才多嘴……”
“冠文候府真是有規矩,主子們說話連奴才都敢開口?還敢對蔣氏說出這番話?”乾元帝冷笑的聲音飄進冠文候的耳膜,“朕看你這個冠文侯也當到頭了。”
冠文候打了個激靈,當到頭了?莫非皇上要奪爵?
“陛下,臣可以解釋……當時……”
“夠了,既然這話確定是從你們冠文候府傳出來的,朕對你也沒什麼好說的。”
乾元帝根本沒心思聽冠文候辯駁,轉頭對懷恩公公道:“朕看劉卿所言的建議是個良策,讓內閣議一議,再報給朕。國朝的官員若是連內帷都管不好,一個個只是虛有其表,敗絮其內,朕不放心讓他們牧守一方百姓。”
“皇上……”
“退下。”
冠文候嗚咽著,皇上不讓言語,他不敢再多說,失魂落魄的出了御書房。
下臺階時,他心不在焉,眼前昏暗,總是惦記著爵位的事……砰得一聲,大頭朝下,他從十幾階高的臺階上滾落,侍衛見冠文候癱在地上的身體。忙上前問道:“侯爺,您怎樣?”
“我……”冠文候先是被打了一頓,隨後又受了許是會失去爵位的刺激,再加上從臺階上滾落下來的摔傷,身上無一處不疼,抓住侍衛的手臂,“送我回府。”
說完此話,冠文候昏厥了過去。
侍衛只能揹著他走出宮門交給冠文候府的下人,王家和蔣家的糾紛,他們這些做侍衛的不敢過問。
西寧伯匪氣很重。弄不好會被西寧伯遷怒。因此侍衛婉拒了侯府下人的道謝。趕忙回到原處。
御書房中,乾元帝眸色深沉,隨侍再旁的內侍太監,宮女都不由得心中打鼓。後背湧起一簇簇的涼意。
饒是伺候乾元帝最久的懷恩公公都不敢再此時打擾乾元帝‘想事情’,懷恩公公曉得此時陛下一準想到了太祖高皇后……想到了皇上的生母。
嘀嘀嘀,鐘錶的響聲從御書房外飄進來,哐當,御書房的門被推開了,顧天澤出現在門口,俊秀英挺的雙眉間似蹙著一抹烈陽,驅散了御書房中的壓抑,陰霾。嘴角翹得高高的,“姑父,您看,我做到了!”
他的笑容雖然淡卻顯得那般燦爛……
懷恩公公看了一眼後,連忙低頭。皇上寵愛顧三少,絕不單單因為顧三少出生的時辰好。
“是阿澤?”
“除了臣之外,還能有誰。”
顧天澤快步走到乾元帝身邊,獻寶一般把手中的懷錶遞上去,驕傲自信的一笑:“您看,懷錶又走動了。”
乾元帝眼底的陰鬱慢慢的隱去,懷錶滴滴答答的走動著,金色的殼子被擦拭得極為乾淨,不見當時他把懷錶交給顧天澤時的灰塵,“阿澤是怎麼做到的?”
“原本就不難。”
“不難?”
“嗯,挺簡單的。”
乾元帝握緊了太祖高皇后留下的懷錶,緩緩的說道:“物件壞了,還可以修好,人若是沒了,如何能還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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