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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同陛下不單單是臣子,若只為臣子我今日會穿官服去宮門口叩請,瑤兒……”王譯信很平淡,除了微抿緊的嘴角外,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我這一生註定譭譽參半,也不在意當世,後世人怎麼評價我,前半輩子寵妾滅妻,無情無義,恩將仇報什麼都無所謂,幡然悔悟的說辭只能騙外人,你該明白的……”
“……爹。”
“傻丫頭。”
王芷瑤的頭上罩住了一隻大手,王譯信清冷的眼底多了幾分柔意,喃喃自語:“總有一個人要說,還是讓阿澤做一個純正的外戚,名將罷。阿澤比我有本事,也比我該享受後人的讚譽,”
“您別去。”
王芷瑤甩開王譯信,起身道:“您不用去,三少也不用去。”
“你作甚?”
王譯信嚥了口水,驚訝王芷瑤的激動,“瑤兒,別衝動。”
“沒衝動呢。”
王芷瑤燦爛的笑容並不能讓王譯信心安,反而湧起一絲絲的恐懼,“你還有身子,別動。”
“我曉得您不喜歡,一直都知道的您以前淡薄富貴,地位也並非全然是裝出來的。”
王芷瑤仰頭看著竹林,能把府邸打理成裡裡外外透著清貴氣息的人,又怎麼會是隻想著升官發財的政客?
就算是以前那個王譯信,他心底對權貴的蔑視也不見得都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兒。
何況如今此人該是名傳後世的詩人,書畫大家,他的名字不該列入權臣或是奸佞錄中。
她是後世人,清楚千古傳誦的詩人知名度反倒比帝王來得高,只是帝王一位寵臣的知名度更低了,即便王譯信站得高位,在後世的名聲也不見得比他做詩人高。
“您是為了我,對吧。”
“不……”
王譯信想解釋。張了張嘴巴卻無法在女兒面前說得冠冕堂皇,說出違背真實心意的謊話,他如果眷戀權勢。上輩子他就不會幾次拒絕乾元帝入朝為官了。
甚至乾元帝說過可以讓他布衣在御前行走。
他有政治抱負,但不是為了兒女。他更願意做閒雲野鶴,縱情山水,他並不是國朝不可或缺的官吏,沒有他做天官,國朝的吏制也不會混亂,官場的阿諛我詐,他總是喜歡不起來。
“也不都是為了瑤兒你,你爹我……我也喜歡高人一等。”
“呵呵。”
“別笑。我說得是真話。”
“好,您喜歡高人一等,喜歡做權臣。”王芷瑤笑眯眯哄著王譯信,“您想做奸佞之臣,我還不想做奸臣之女呢,您不在意身後名,我在意啊,名臣英烈之後多好聽,我得為我肚子裡的孩子著想,您別想毀了王家幾代的名聲。想當年,王家可是四世三公,再追溯祖宗。不是琅邪王氏之後麼。”
王譯信怎麼聽怎麼彆扭,撫額道:“瑤兒你別說了,故意的吧。”
他以前說追溯列祖列宗的時候,也是這麼讓人……反胃嗎?
“後宮始終是女人的戰場,爭寵看得是女人心計和本錢。”
王芷瑤笑容很淡,眸子卻很亮,讓王譯信忍不住看呆了,不知何時,瑤兒也長成絕色。不是五官有多精緻漂亮,但她有紅顏禍水的資質。並非只有絕色美人才能魅惑君心。
“您說得對,三少不能不理會皇后娘娘。你和三少都是外臣。進後宮不方便。”
“你要去宮裡?”
“想去拜見皇后娘娘。爹不必為我擔心,我同樣是女人,雖然不用爭寵,三少心裡眼裡都是我,可女子的天賦本錢,我沒忘哦,皇后娘娘想讓陛下垂青……我能助她一臂之力。”
王芷瑤笑道:“若是我失敗了,或是皇后娘娘這次沒有挽回君心,您再出面也來得及,您可是我的大靠山,是撒手鐧,不到最最危險的時候,不能動用的保命武器。”
她不樂意耍手段,也覺得顧皇后走到今兒這步,不能全部怪乾元帝,當然乾元帝也的確是夠花心,女子在花心的男人身邊總會受委屈的,可別忘,花心的男人是皇帝,名正言順可以三宮六院無數女子侍奉的帝王。
當成做了皇后,享盡母儀天下的尊榮,就不能把皇帝當作尋常丈夫看待。
“瑤兒……”
王譯信眼看著王芷瑤上了馬車,急得團團轉,他悄然進宮不就好了?非要來紫竹林讓女兒留住三少……扇子敲打著腦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多餘,沒用至極!”
“您留下看家。”王芷瑤淺笑著撩起車簾一角,似交代守家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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