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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稀罕紅包。”唐景玉不滿地嘀咕。
宋殊沒說話。
他不懂哄人,唐景玉撇撇嘴,忽的笑了,“其實掌櫃揹我走這一路,比什麼禮物都讓我滿足。”
“阿玉。”宋殊語氣裡充滿了警告,已經決定去檢查檢查她自己買的那些話本子了,看看她是不是看了什麼歪書,才學了這些輕浮話。
唐景玉就像喝醉了一樣,她也確實醉了,為這一路的甜蜜。醉了,膽子就大了,更何況這是她早就打算好的,不過是多說幾句逗逗他。在他肩頭蹭蹭,唐景玉點著男人肩膀小聲道:“我最喜歡聽掌櫃喊我小名了。”
宋殊腳步一頓,忍著胸口的悸動威脅她:“你再胡言亂語,我馬上放你下去。”
唐景玉閉嘴不說話了,卻在宋殊放鬆的那一瞬突然捧著他臉使勁兒親了一口,跟著迅速掙脫下去,撒腿跑進門,“嘭”地關上,一氣呵成。
靠在門上,唐景玉急促地喘息,臉紅心跳。
門外面,院門前也掛了燈籠,在晚風裡輕輕搖晃。
燈籠散發的昏黃光暈跟著搖,宋殊就站在那晃動的光影裡,呆若木雞。
☆、第50章
唐景玉有點後悔親宋殊那一口了。
自打那晚之後,宋殊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或許他偷偷看過,但唐景玉已經很久沒有跟他眼對眼目光交流了。單單這樣也就罷了,宋殊還躲她,不是不見面,這男人臉皮比她想的還厚,親都親了,他依然能裝得沒有發生過那事一樣,宋殊只是不肯讓她太過靠近,生怕再被她輕薄。
唐景玉又能如何呢?
總不能撲上去吧?她是膽大,可不是強佔良家男子的惡霸,親親也是講究天時地利人和的。
日子就在這種蠢蠢欲動又不得不忍耐的平靜裡過了下去。
四月的嘉定,陽光暖融,百花齊綻。
唐景玉感情上沒有任何進展,旁人可是各有訊息。
先是楊昌,過年時就定了親,只等六月里正式跟燈鋪定工契便回家娶媳婦,算是雙喜臨門。跟著是錢進,他常常在嘉定城裡走動,不知哪天偶遇一個姑娘,四處打聽得知是東盛酒樓李廚子家的外甥女,因為家鄉鬧災前來投奔親戚了。這下可好,錢進整天就尋各種藉口往外面跑,看他那春風得意的勁兒,兩人估計也是看對眼了,說不定啥時候就定親。
唐景玉看在眼裡,酸在心上。
楊昌常常買些小吃給未婚妻寄過去,錢進那更是小禮物不斷,都會哄心上人,再看看宋殊,大概是心裡真的沒她吧,別說甜言蜜語柔情蜜意,連個正眼都不給。
所以當朱家人再次登門,說是讓朱壽回家相媳婦時,唐景玉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今年是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都犯桃花了?
嫉妒歸嫉妒,關乎朱壽的人生大事,唐景玉還是很上心的。
前院堂屋裡,唐景玉丫鬟打扮站在宋殊身邊,聽朱壽二哥朱祿侃侃而談。
“……三弟小時候就喜歡跟月表妹一起玩,兩人可謂是青梅竹馬。家母的意思是,請三弟回家好好商量,親事定下後母親會在嘉定給三弟置辦一處宅子,日後讓他們小兩口住。”
朱祿淺笑著道。
宋殊的名頭在整個蘇州府都有用,朱壽攀上宋殊,只要他們跟朱壽維持表面上的關係,即便宋殊不與朱家走動,朱家也能撈著不少便宜。至於月表妹,舅舅小妾生的女兒,模樣周正性子柔弱,許給三弟外人挑不出錯,他們也可以透過表妹鞏固跟宋家的關係。
唐景玉動了動嘴唇,竟然不知道能說什麼。
朱家這次算是大方了,肯給朱壽置辦宅子,而朱壽確實到了成親的年紀。她唯一擔心的就是那個月表妹為人如何,但這種事情,她跟宋殊都沒有立場打聽,只能靠朱壽的。再說,或許朱壽真的記得那個月表妹呢?
唐景玉好奇地看向朱壽。
“我不回家,我也不想娶媳婦,我就跟著師父學做燈籠。”朱壽熟練地道。
每次來聽得都是這番話,朱祿頭疼地朝宋殊笑笑:“宋掌櫃,你看他……三弟都聽您的,要不您幫我勸勸?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兒戲。”
宋殊是樂意朱壽早點定親的,只是,他不知道朱家到底給朱壽安排了什麼樣的姑娘。
“朱壽,你今年十六,是該成家了,不如隨朱公子回去看看?”
宋殊平心靜氣地勸道。朱壽再傻,願不願意跟那個姑娘在一起總是知道的,只要朱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