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深夜他說起從前,她瞪大著眼睛聽完他的心路歷程,眼睛笑得眯成了線,嬌笑著鑽進他的懷裡:“從這方面來講我們倆還真是絕配,那時我差點以為自己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呢,不過還好還好,你還是回來了……”
他也笑起來,拍著妻子的肩頭,心裡滿滿的都是慶幸。
我多慶幸,見到你時,忍著恐懼與難過,終於問了你是不是還是一個人。
我不會告訴你,在等你回答的剎那,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痕跡。
歲月總算沒有虧待我們,我們初遇時單純懵懂不知愛為何物,可是它允許我們重逢,而且是重逢在我們都已經成熟到可以揹負責任的今天。
所有受過的苦和累,在今天都有了意義,如果不是這樣,我怎麼有勇氣和資格回到你的身邊。
相對於覃唸的如釋重負,錦珏一個下午都有些精神恍惚,工作頻頻出錯,引來林緗的詫異:“錦珏你怎麼啦,心神不寧的。”
“沒……沒什麼……”
“不舒服就說哦,早點回去休息。”
她的關心讓葉錦珏心裡一暖,攏攏心神,連聲答應。
晚上臨睡前,她翻出那本收在衣櫃裡的相簿。
這本相簿,記錄了他們在一起的所有時光,她讀大學時把它從家裡帶走,這些年她換過工作換過住處,有好多東西都覺得不需要了,或是丟了,或是送人了,只有這本相簿,被她一直妥善保管。
可是這些年,她也極少會去翻閱。
照片裡的男孩女孩,笑容燦爛眉目清澈,她看著看著就笑了起來。
那時的他們多麼的少年意氣,又是多麼的勇敢而魯莽,會騎著腳踏車從城市的這頭穿越到那頭,那樣的事情,在以後的歲月裡再也沒有發生過。
就連那種單純的喜歡的心情,都再也沒有體會過。
她看著照片笑容可掬的男孩,想起現在不動聲色的男人,陌生又熟悉。
她又想到今天覃念說的那些話,儘管他沒說多少,幾乎十年的時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怎麼可能一個多小時就說得清楚說得完。
但只憑他說的那些隻言片語,她就能猜測出那時年輕的他有多辛苦。
覃念和她其實都是一樣的,被家人保護的很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和人心的險惡,也不懂得如何謀生,當初大學畢業時自認已經經歷過人情世故的自己尚且吃足了苦頭,更何況是當時才十九歲高中還沒畢業的他。
還是在一個完全陌生的國家,還沒來得及適應又要承受喪父之痛,琳琅走了,她還有父母可以互相扶持,可以悲傷可以痛哭。可是那時的覃念,除了自己獨自承受所有,還能和誰說哪怕一句的難過?
她這樣想著,覺得似乎過去曾經有過的埋怨甚至是恨都已經不值一提,那個時候,他和她,都一樣在黑暗裡掙扎。
那些像夢魘一樣的過去,就像是門檻,跨過了才知道似乎也不那麼可怕。
就像是以前她夢見錦琅會被嚇醒,眼前好像一片血霧,然後整夜整夜的失眠。到了後來,她再夢見錦琅,她不再害怕,反而會覺得熟悉安心,因為她知道,不管是怎樣的葉錦琅,都不可能傷害她。
想著想著睡意就湧上頭,她就這樣抱著相簿沉沉睡去。
她又夢見了錦琅,夢裡的自己是二十七歲的自己,而錦琅卻依舊是十九歲時的模樣。
在夢裡她告訴錦琅:“姐,覃念回來了……”
“那你還想和他在一起嗎?”
她聽到葉錦琅這樣問她,然後她沉默了,夢的最後葉錦琅說:“你那麼固執,就算明知道不可能也會一定要試過才會放棄,如果很辛苦,你還要堅持嗎?”
她一驚,就從夢裡醒了過來,轉頭去看窗外,原來已經天亮了,她從床上坐起來,赤著腳走到窗邊。
清晨的霧氣籠罩在窗玻璃上白茫茫的,要推開窗才看的清外面的景物,她想起夢裡錦琅說的話,又恍惚起來。
如果,真的很辛苦,還要繼續嗎?
繼續愛他,繼續抱著陳年的回憶,繼續等待,或是試圖努力去爭取,爭取那個可以在一起的可能。
可是,可以嗎?
她心頭不期然的浮現一組數字。
那是她的心理醫生的電話號碼,準確點說,是曾經的心理醫生。那時的葉錦珏,難過都不敢與旁人說,任憑所有負面情緒在身體裡累積直到快要承受不住才求助於心理諮詢機構。
時至今日,她已經從那段難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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