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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還笑著告訴葉錦珏:“有空可以到勤工部去找我聊天,我大半時間都在那裡。”
大二的第一個學期,葉錦珏找了許木華不下十次,等到她從錦琅的死亡陰影裡走出來的時候,她與許木華已經非常熟悉,她們的關係一直保留了下來,多年都是亦師亦友。
後來她畢業後在報社跑社會新聞,真的碰上過真正的抑鬱症患者,他們不願意與人接觸,有交往障礙,他們的世界裡只有自己,最讓她覺得可怕的是他們會自殘。
有次她跑的新聞就是一個重度抑鬱症患者自殺,即使過去很久,她每次想起那個人因為從高樓落下而面目全非的慘狀和手臂上即便沾染了暗紅色血液也看得清清楚楚的斑駁傷痕還是會心驚肉跳。
她不曾也不敢想,如果沒有遇見許木華,她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許木華熟知葉錦珏的所有過去,那些林緗和凌家成一直都知道得很少的往事,只有許木華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說起往事,總也繞不開覃念,後來許木華告訴她,也許正是在這樣的反覆回憶中加深了她對覃唸的感情,於是她走得出錦琅的陰影又困進了覃唸的牢籠。
可是她們都相信時間是最好的靈藥,她總會淡忘,會痊癒,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
覃念回來後葉錦珏一直沒有去附屬醫院找過許木華,儘管她曾經在電話裡一五一十的同她說起過覃念,說起過她現在的心情。
這一次,她一下飛機就去找她。
和她第一次來時一樣,沒有其他的病人,連醫院裡其他地方的聲音都聽得模模糊糊。
她推開門,看見許木華一邊喝著咖啡一邊翻著雜誌,看見她來,放下了杯子朝她笑,“剛下飛機就過來看我了?”
“許老師……”她坐在椅子上把頭靠在椅背上長噓一口氣,“我有些害怕……”
“誰不會害怕?可是會因為你怕就一切都不來臨麼。”
她搖搖頭,苦笑著說:“我當然知道不可能,可是……要是我能再勇敢點多好……”
“你第一次來找我的時候,一身白色的運動裝,掛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下巴都是尖的,你說覺得未來都是灰的,”許木華還是笑著看她,神情裡多了幾分回憶的色彩,“可是你看現在,你過得已算是十分不錯了。”
她不出聲,像往常的某些時候一樣聽她說話。
“有的時候勇敢並不會讓你變得更好,人是最強悍的物種,它可以無限的適應環境,所以,你不需要去羨慕勇敢的人,只要順其自然就好。”
……
葉錦珏沒有停留多久,臨走前許木華忽然道:“錦珏,如果可以,嘗試著邁過心裡最後的那道砍,不需要你勇敢,但是你得知道你要什麼。”
她轉身看向許木華,她目光堅定又光彩四射,像是催促著她相信面前這個人,她不由自主的點點頭。
她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許老師,她和第一次見時沒多大區別,但還是有了不同,初見時的許木華才二十幾歲研究生畢業沒幾年,如今她都已經做了媽媽許久孩子都幾歲了。
走在路上,她恍惚間想起大一時第一次上她的課,“我姓許,名木華,‘物有其容,木謂之華’的木華……”
一轉眼就過了七八年,既然都抵不過此間歲月,何不順其自然。
顧氏的週年慶很快就到了,但葉錦珏卻在忙碌的工作中險些忘了有這件事,覃念只好早早打電話告知會去接她。
覃唸到達葉錦珏工作的大廈樓下時是下午的五點,他給她打電話。
彼時的葉錦珏,正奔波在幾個辦公室之間就為了確定一個選題,她幾乎是喘著氣接起的電話,到最後覃念甚至聽見了資料夾掉在地上的聲音以及她的驚呼。
他只好耐下心來等,想著她還要一段時間才能下班,便鎖了車門在周圍溜達起來。
顧氏與錦珏工作的地方隔得有點遠,分佈在這座城市的不同商圈內,他的住處更是與此地方向相反,如果不是葉錦珏,他可能很久都不會來這邊一次。
現代化的城市商圈其實風光無異,差不多的高樓,差不多的商店,連星巴克的佈置都沒什麼不同。
可是他還是很仔細,葉錦珏告訴過他她以前工作過的報社也在這附近,那麼從她畢業時算起,她在這裡就走了幾乎五年,這讓他有一種走進她的生活的興奮感。
他想象著她在哪裡買過報紙,在哪裡買過咖啡或奶茶,在哪裡吃過午餐,在哪裡接待過來看她的朋友,或者她剛剛開始跑新聞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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