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柬,說秋多喜思念兒時之事,想必是尤為思念那二皇子,因此又借中秋之由,邀請我們一聚。”
雲沉雅說到此,卻愈加興奮。他直起身,興致勃勃對景楓道:“我出生至今,辦過弄臣,見過爭戰,朝廷沙場波雲詭譎,我心中猶能存幾分清明。然這還是頭一遭,遇到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事,角色紛呈千絲萬縷反反覆覆,真是造物之神奇。這可是個大熱鬧,不看白不看。”
景楓聽雲沉雅絮絮叨叨地說了半晌,竟最後得出這麼個結論。
他面色一黑,一言不發地將往書齋裡走。誰料他還沒走幾步,便聽門外,雲尾巴狼悠悠一聲長嘆。
“既如此,你不想去便也罷了。我本以為你是個重情重義的人,前陣子,還得了一些關於你那結髮之妻柳遇的訊息沒告訴你。既然如今你心已成死灰,情已化涼薄,這柳遇的訊息,我也只好爛在肚子裡算了。”
第72章
八月十五,圓月中秋。
馬車上焚著一爐香,車外是繁華街景,秋菊點綴其間,暗暗淡淡紫,融融恰恰黃。
雲尾巴狼背倚著車壁,頭枕著手背,慢條斯理地說:“這中秋一會來得蹊蹺,但時機倒是得宜。”
三大家族的人,除了方亦飛以外,均被流放了三年。因此,唐玉雖是今春回到京華城,也只有熬到流放期滿,方可正大光明地邀雲沉雅等人一聚。
景楓撩開車簾,看著天邊漸次褪色的霞光,道:“我聽白大人說,舒棠的身世,北地聯兵符的秘密,均是你透過唐玉提供的線索查出的。”
雲尾巴狼從袖囊摸出一份薄卷,扔給景楓:“去明荷偏苑前,唐玉送來的。”
薄卷的左側,是南北買賣的路線圖,右側數行小字,記錄的是青稞交易的幕後人,以及一些關於聯兵符可考證的傳聞。
景楓看過後,將薄卷卷起。
“言簡意賅,一陣見血。這唐玉,卻是個有些本事的人。”
雲沉雅接回薄卷,想了想,引了一枚火摺子,沿著卷角點燃。
融融火光裡,傳來雲尾巴狼懶洋洋的聲音:“他這人倒是奇怪,雖有些本事,卻不似方亦飛鋒芒畢露,一心想著的,不過是遠離廟堂,彷彿只求心安人安一生平凡。”
景楓一愣,少時,他的眸色黯下來。
車簾被風掀起,月色呼之欲出。
“其實唐玉所求,並無甚過錯。”
誠如景楓自己,原來也想建功立業,可北荒之戰,一將功成萬骨枯。乾坤已定,逝者已逝。日後便是有皇權功勳在手,又能如何?當初,柳遇還在身邊時,勸他留下一起廝守,他應該聽的。
覺出景楓的言下之意,雲沉雅不由挑眉。手指在小几上敲了敲,尾巴狼“嗤”笑一聲。
“這麼說,那皇位,你也不要了?”
景楓一怔,移目望向他,“難道你也……”
雲尾巴狼悠悠閉上眼。
“父皇早有傳位之意,可他只有三子,除你我之外,景賢才兩歲,這可如何是好啊……”
弄雲巷裡桂花香,馬車到了巷子口,舒家小棠也剛跳下騾子車,見了雲景兩兄弟,三人結伴,一同往唐家宅子走去。
唐家宅子不大,是唐玉秋後才尋來的。院中有紫藤花架,有石橋池塘,還有一張藤椅。
此刻,方亦飛正半倚在藤椅上。聽見叩門聲,他隨意從地上拾起一個石子兒,往門口一彈,門閂應聲斷開。
餘光瞟見來客,方亦飛卻並不相迎,剝了瓜子兒拋入嘴裡,這才懶懶起身,回了正堂。
“你們找的人來了,出去見吧。”
須臾,正堂裡,傳出方亦飛懶懶的聲音。
然而這一句話過後,整座院子,又再次陷入寂靜。
天上一輪圓月空明,雲煙繚繞。紫藤花隨風搖曳,時而有一串花穗倏忽跌落,沾地無聲。
雲沉雅等三人步入院中,只見正堂一燈如豆,映在窗紙之上,朦朦朧朧。須臾,聽得房裡“嗑嚓”一聲,漸又想起木輪滾地的軲轆聲。
三人正納悶著,然卻在秋多喜出現在門口的一瞬愣住了。
南國中秋之夜,並不算冷,然而秋多喜身上,卻穿了一件厚厚的狐裘小襖。人瘦多了,臉頰深陷,眼底有黑暈。她的雙腿已是動不得,坐在輪椅上,有唐玉推著。
唐玉見三人愣怔,沉默片刻,將秋多喜小心翼翼地扶起。
“只是一次小聚,大公子,二公子和小棠不必拘謹。只是多喜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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