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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故事有續。
那段在他心頭藏了二十年的往事,原來並沒有終止。那個自己當做親生閨女兒養了二十年的丫頭,原來真的是自己的血親。
只不過,世間人,世間事,跌宕起伏,最後多數落得曲終人散。
再過一日,南俊宮中傳出聖旨,原六王爺杜涼貶為庶民,即日流放,去臨南以西,南荒之地,終生不得返。
杜涼離開這天,將六王府的下人盡數遣散。自個兒去了城郊的十里亭。
十里長亭,只有三人候著,阮鳳,杜修,以及多年未見的水瑟。
水瑟懷裡抱琴,身旁亦有行囊。見到杜涼,她往前兩步,輕聲道:“阿瑟隨公子一起走。”
杜涼卻是愣住,半晌,他不由得笑道:“你倒好,二十年來不願見我一面,如今我落魄至斯,你卻又想不開了。”
水瑟道:“阿瑟如今才知,公子執意修復聯兵符,確有苦衷。”
杜涼看向阮鳳。頓了頓,他輕描淡寫德對水瑟道:“兒子都這麼大了,你我也近桑榆暮景,何必公子阿瑟,稱呼得如此生疏。”
水瑟默了一陣,輕聲道:“夫君。”
阮鳳心頭陳雜,半晌,才拱了拱手:“爹,此去一別,孩兒安頓好京華城中事,便去尋你和孃親。”
“這卻不必。”杜涼負手,看著遠處天野莽莽,“你正值年輕,有大好時光。我南俊雖小,但是當今聖上,世子,都是難能可貴的君主。常言道,盛世而出。你留在京華,輔佐聖上與小世子,日後必能大展宏圖。而我縱在天高地遠處,得知南俊日後繁華有你一份辛勞,也會甘之如飴,以你為傲。”
風拂樹梢,傳來冷梅芬芳。
阮鳳沉然道:“但是爹和孃親,均非壯盛之年,而南臨以西,荒蠻貧瘠,若無人伺候在你們身旁,我……”
“堂兄放心。”杜修沉吟一陣,說道,“有一信得過之人,願隨叔父一起離開。”
“果真?”
“只是,這人因獲罪,日前受了八十大板,不能立刻起行。還望叔父在七十里外的大梧鎮稍作停留,等候此人。”
雲尾巴狼睡了一頓飽足覺。
大清早,他照例拉著兔子媳婦兒,帶著萵筍白菜例行溜達。得到午過,尾巴狼才理了理衣冠,捎上白貴三人,一同往禁宮瑄合城而去。
這年,南俊的氣候反常,十月寒冷刺骨,飄了幾天小雪粒子,到了十一月,卻日日晴好。
尾巴狼喜大晴天。他以為,晴天都是好兆頭。
瑄合城,明華殿。宇文朔來早三刻,等在其內。
明華殿仿似大瑛沉簫城的朱雀殿,是皇帝召見重要大臣的地方。雲尾巴狼小時候,沒少在這樣寶相莊嚴的地方呆過。現如今,他在宮外遊歷三年,將性子磨得格外盪漾,甚不喜這朝堂的嚴謹氣。
宇文朔為人板正,一見雲沉雅,便直入主題,將舒棠的身世道來。
其實,舒棠的身份之所以能瞞這麼多年,是有因可循的。
昔日,慕容?與宇文濤大婚以後,因慕容?身體抱恙,雖有夫妻之名,但並無夫妻之實,後來慕容?以治病為由,閉關靜養了一年。直到一年後,宇文濤才曉得,慕容?是以閉關作為幌子,隨舒三易遊歷山水去了。
當宇文濤找來南俊,慕容?卻是一人獨居。當時她已病入膏肓,藥石罔及了。
臨終之際,慕容?並未與宇文濤提及自己有一女兒,唯一的遺願,便是請他不要怪責舒三易。而後來,因杜涼相助,宇文濤雖試著暗中查訪,卻也徒勞。
一直到三年前,雲沉雅來南俊之國。彼時,南俊三大家族的瓦解,南聯兵符的損毀,令舒棠的身世疑團浮出水面。
於是,宇文濤為了將事情查清,飛鴿傳書南俊的六王爺杜涼。他以買賣青稞麥為名,又以修復南聯兵符為誘餌,迫得杜涼與他合作。
杜涼卻不是個吃素的。宇文濤有此意,他便將計就計,決定利用宇文濤之力,修復南地的聯兵符。只是這樣一來,便需將借用舒棠被公主之血脈,將她推出檯面。
日前,水瑟對杜涼此舉多有不解。當年慕容?去世,她的願望便是希望舒棠能作為一個尋常姑娘,在市井間長大,一輩子平凡。
杜涼此舉,表面上看是違背了慕容?的遺願。可實際上,他卻是在幫舒棠。
舒棠雖是北地公主,但她的父親,卻並非北地皇室中人,而是舒三易。
倘若舒棠帶著這個尷尬的身份,落到北地人的手中,那麼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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