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酡紅,微有氣喘,反觀凌紫魅卻仍舊氣定神閒,不喘不急,令阮映雪暗暗佩服。
卻不知凌紫魅也是心中暗贊,他當年在玄湮谷rìrì與皇甫月盈一同習武,對皇甫月盈的功夫深淺瞭若指掌,知曉皇甫月盈輕功已經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只是那時皇甫月盈已經是二十三歲年紀,較之阮映雪大了許多,而現今看阮映雪的輕功已有七八成火候,雖不及皇甫月盈當年一半,卻已是算得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若假以時rì,必然會超越當年的皇甫月盈。
想到皇甫月盈,凌紫魅心中又是微微一聲嘆息,心中暗想:現如今,月盈的女兒都已經將近雙十年華,歲月果真不饒人啊!
阮映雪哪知凌紫魅心中轉過那許多念頭,她心中正當喜悅,在這偏遠的西北之地竟然能遇上另外一個算是親人的長輩,她怎會不欣喜?再者,這個忽然間出現的師叔竟然是個極為痴情至xìng的男子,傾慕她孃親多年,卻在她成親那rì悄悄離去,一夜白髮,這般深重的情感只叫她心驚,也心酸,因此她的心中也愈加親近凌紫魅。
阮映雪蹦蹦跳跳走在凌紫魅前方,任憑風吹起她額上的短髮,露出她那雙明亮的大眼,顧盼生輝;凌紫魅負手緩緩而行,風吹起他的白髮,一綹綹拂過他的面龐,他絲毫不在意,仍舊只是神情淡漠地望著前方輕盈歡跳著的男裝小姑娘,胸臆間掠過一絲奇特的喜悅自豪之感。
“師叔,你一直不曾想過再娶妻麼?”阮映雪忽地轉過身,輕輕問道,她的神情極是嚴肅,摻雜著幾許焦急,襯著她忽閃著的大眼卻顯得過於滑稽,令凌紫魅不禁啞然失笑。
又一陣風吹過,凌紫魅緩緩撥開遮住眼睛的白髮,昂首望向遠方,淡淡道:“娶妻麼?已是許久不曾想過的事情了。”
一別月盈數年,再聽聞她的訊息竟然是噩耗,這般刻骨銘心的折磨將他催得半生淡漠,又怎會再起娶妻之念?而如今,他卻又見到了月盈的女兒,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夙願,心中竟然輕鬆許多,對於月盈的執念也漸漸淡去,在他而言,應當是件好事。
江湖漂泊十九年,他已是漸生倦意,心中也曾想過退出江湖,守在家中陪伴嬌妻幼子的和樂生活,只是一顆半死的心又向何處去追尋這樣的美好?不若繼續飄零,終老此生罷了。
風漸漸靜止,卻有一隻喜鵲忽然間躍上道旁大樹的枝頭,嘹亮地唱將起來。
………【番外——紫衣白髮醉女子(上)】………
西輔城外官道旁。
樹林茂密,枝葉遮蔽了大片天,幽暗而且yīn森。
凌紫魅牽著紫騮駒,緩緩走在官道上,依舊是紫衣白髮,英俊的臉上僅有淡漠的神情。他在兩rì前離開了五國城,前來送行的除去月盈的女兒,小丫頭阮映雪,還有她的兩位義兄,皆是氣宇軒昂的年輕人,三人眉宇間流露出的朝氣只叫他心驚,他恍惚之間意識到,他已是直逼不惑之年的中年人,即便是面貌一如當年,即便是身體依舊強健,內心卻已蒼老。
凌紫魅微微一哂,忽地想起別離時在場幾人的神情各異,阮家小丫頭與祁湛之間的情cháo暗湧早已落在眾人眼中,祁湛那小子似乎已是知曉阮家小丫頭的真實身份,想必是阮家小丫頭落崖那rì發生了一些事情,不管怎樣,這樁心事已算是了卻,他也便能無牽無掛心中無礙地離開;既是毫無牽掛,那麼依舊是飄零江湖罷了。
他淡淡一笑,鬆開紫騮駒的韁繩,輕輕一拍馬臀,撮唇吹一聲口哨,那馬便仰天長嘶一聲,撒開蹄子奔向密林,轉眼之間便已沒入密林深處。
這馬本是西夏進貢的名馬,西夏使節在運送大量馬匹進京之時凌紫魅恰巧路過那條官道,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這匹最難馴服的紫騮駒竟然死命掙脫韁繩,直奔凌紫魅;凌紫魅雖是有剎那的錯愕,但在紫騮駒奔來的瞬間卻忽然油然而生一種奇特的熟稔感,仿若這匹神駿的紫騮駒原該是他的坐騎一般;於是他便大剌剌一躍而上馬背揚長而去。待得西夏使節回過神來想起要追回紫騮駒,那張揚俊逸的一人一馬已是消失無影。
凌紫魅負手而立,望著紫騮駒消失的方向淡淡一笑,“疾風”陪伴他已有六年,每每他出外遊歷便將它寄在此處密林中,待得回來便仍舊來此尋它;“疾風”亦是極為通人xìng,從不離開太遠,每一回凌紫魅回到密林旁的官道上來尋它之時總能見到它早已候在路旁低聲歡鳴。一人一馬,似是心靈相通一般,極有默契。
密林中傳來的馬蹄聲漸漸隱去,凌紫魅正待抬足離去,耳畔卻忽地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似乎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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