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第3/4 頁)
清晰地看到那堆積在哥哥的眼底唇角,對她寵溺心愛的神情。
似乎察覺到來自遠處的他的視線。
哥哥抬頭,咧嘴一笑,自夜色中遙遙向他揮了揮手。那個女生,也從哥哥的懷中,遠遠地向他望了一眼。
那雙漆黑的黑眸。
恍如不見底的深潭,幽黑幽黑,隱約有細碎閃動的波光,又彷彿是能夠將一切吞噬的黑色漩渦,映著她雪白美麗的面容,在黑夜裡,像一朵白瓣黑蕊的冰薔薇。
剩餘的啤酒在鋁罐中晃動。
夜風吹過高高的斜坡,輪椅中少年的他,漠然地久久望著那對漸漸走遠,消失於巷子深處的背影。
……
…………
往事一幕幕在眼前重現,越瑄緩緩閉上眼睛,心中生出寂寞的疲倦,連身體的疼痛都不再能感覺出來。
“哥……”
他喃喃地說,猶如耳語:。
“……你永遠都不會原諒我的,對不對?”
“哥,這些年,無論我做多少事,想要彌補……”唇片蒼白,越瑄澀然地說,“你都覺得,我是在與你為敵。你想接手集團的哪部分,我就讓你接手哪部分,你想要什麼,我就讓你拿什麼。我一退再退,你卻認為我是故作姿態。”
“……”
越璨冰冷地看著他。
“你想要同明美在一起,我便同意與她解除婚約,你卻覺得,我是在以退為進,讓爺爺對你心生芥蒂。”越瑄黯然說,緩慢鬆開那隻握住越璨的手,“如果我不同意,你又會覺得,我是在故意同你爭明美。”
“哥……”
越瑄低低地、低低地問:
“……你究竟想要我如何去做?”
“越瑄,你以為我是什麼?”越璨嗤笑了一聲,眼神冷得像冰,“你以為,扔幾根骨頭給我,我就可以變成一條狗,感謝你的大恩大德嗎?如果你所謂做了那麼多,目的只是為了讓我心軟,讓我放棄,那麼我勸你,死了這條心!”
居高臨下地站著,越璨冷硬地說: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麼!想要我原諒你,對嗎?那就給我,我真正想要的東西!而不是每次當面說些道貌岸然、示弱求軟的話,卻背後裡用那些見不得人的手段!”
呆呆地坐在輪椅裡,越瑄面色雪白,他沉默了良久良久,啞聲說:“哥,對不起……即使她做的再不對……畢竟她是我的母親……”
吸一口氣,越瑄仰面看向越璨:
“除了這個,其他我都可以答應你!”
窗外的細雨,依舊在淅淅瀝瀝地下著。
隔壁是葉嬰的病房,謝浦和謝灃一個坐在床邊、一個倚牆站著。心電監視器有規律地跳動,昏迷中的葉嬰,閉著雙眼,嘴唇沒有一絲血色。
背過身去,越璨僵立半晌,沉聲說:
“那就放她走!”。
當眼睜睜地看著那輛重型卡車撞上黑色賓利,當他顫抖著開啟車門,看到她滿身是血地昏厥在車內,那如同世界毀滅般的絕望感,無論如何也無法忍受再經歷一次。
“放葉嬰離開謝家,遠離這裡。”
一字一句地說,越璨握緊手指,望著窗外連綿的陰雨。
“她不會離開的。”
幾聲壓抑的低咳,越瑄緩緩地說:
“從巴黎那次找到我開始,她應該就已經拿定了主意。沒有做完她想做的事情,她不會離開。”
越璨眼神冰冷,說:
“那就讓她什麼也得不到,什麼都做不成,把她從謝家趕走!”
“哥,你還愛她嗎?”
望著越璨沉怒的背影,越瑄的聲音輕若窗外無聲的雨絲。聽到這一句,越璨的身體頓時緊繃起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越瑄才聽到他毫無情緒地回答說——
“不愛。”
“那你為什麼還要在意她在哪裡呢?”掩唇低咳,越瑄疲倦地說,“她想要留在謝家,就讓她留下吧。”
“然後,讓她去送死嗎?”
越璨冷然回頭,嘲弄地說:
“雖然六年過去,我對她再也沒有任何感情,可是,當年畢竟是我對不起她。六年前,我眼睜睜地送她去死,今天,又看著她差點死掉,你覺得我應該是如何的鐵石心腸,能看著我曾經喜歡過的女人,去再死一次?”
“她不會再有危險。”
雙腿疼痛疲倦得如同麻木了一般,越瑄吃力地呼吸一口混著雨水溼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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