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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管所裡,我收到資助人送來的一個墨綠色的畫夾,畫家上烙印著一朵銀色的薔薇花,同小時候父親教我畫的一模一樣。因為那朵薔薇花,我還一度幻想過,幫助我的其實是天國的父親吧。”
搖搖頭,她凝視著他,淡淡一笑。
“而今晚,在T臺上望著輪椅的你,我終於記起來了,小時候,我確實見過你。在生日花園,坐在輪椅中蒼白孤獨的少年,就是你,對嗎?那一晚,花園裡的薔薇剛剛綻放,我坐在你的身邊,用樹枝在地上畫了一朵又一朵薔薇花。”
那一幕,她明明早就忘了。
卻在亮如星海的閃光燈下,望著輪椅中清冷寧靜如梔子花的他,在他竟然會望向她的那一刻,漸漸回到了她的腦中。
心臟彷彿被什麼緊緊攥著。
望著近在呼吸間的她,望著眼底閃著淡淡淚光的她,望著她唇角那個脆弱如同處處綻放的白色薔薇般的微笑,越瑄伸出雙臂,微微發抖地,將她緊緊擁入自己的懷抱。
在那年的花園。
寧靜的月光下,恍若能聽到花瓣綻放的聲音,花海般的白色薔薇花正在綻放,一瓣一瓣,一朵一朵,優雅晶瑩,燦爛芳香。
不再只有他一個人。
那個安靜地畫著薔薇花的小女孩,回到了他的身邊。
“謝謝你,越瑄。”
被緊緊擁在他的懷中,她默默閉上眼睛,伸出雙臂,也緊緊抱住他的身體。他不會知道,如果沒有他,如果在少管所中沒有他伸出的那雙手,如果沒有那還可以緊緊去抓住的希望,她將如何度過那噩夢般的六年,該如何按壓下胸口那欲將她焚燒的仇恨。
有了他的資助。
她可以漠視少管所裡敵意的目光,可以漠視蔡娜,可以漠視任何人給予她身體上的傷害。她將自己封閉起來,用每一寸時間來積攢自己的力量,因為在那段最黑暗的日子裡,他給了他希望。
“我認為資助人是存著什麼目的,或者,是想要等我出獄後,讓我為她做些什麼。可是,沒有。從我出獄之後,我的資助人忽然間消失了,再也沒有聯絡過我,也沒有片言隻語給我,就好像,從未有過這樣一個人。”
睫毛緩緩揚起,她的眼瞳黑漆漆的望著他。
“我不懂,這是為什麼?”
夜風吹動著窗簾。
越瑄努力展開一個微笑,說:
“也許……”
“是你,對嗎?”
深深地望著他,她的眼睛漸漸溼潤,亮得驚人。
“我曾以為是阿璨。在這世上,我曾經以為只剩下阿璨一個人,會不求回報地、費盡周折為我做這些。”
“可是,竟然是你。”
緩緩有重複了一遍,她澀然一笑。
“所以,你不好奇,我在少管所六年,能學會設計與剪裁縫紉,你不好奇。為什麼我會說法語,你也不好奇。因為你全部都知道,因為你在巴黎的時候,你已經知道我是誰。”
“你……”
越瑄僵硬的躺著,一動不動。
“你說,我不用感謝你,MK的事情我不用感謝你,維卡女王的事情我不用感謝你。”抱著她溫熱的手臂,她仰起臉,睫毛潤溼,眼底明亮溼潤地望著他,“那麼,少管所那六年的時光,也不用感謝你嗎?”
“……你怎麼知道的?”
久久,他啞聲問。
“是那朵薔薇花。”
她輕聲回答。
“不……”
心口劇烈的疼痛的,越瑄顫抖著撫摸她腦後的黑髮。他感覺到了她的淚水,那冰涼的,讓他每寸肌膚都疼痛的淚水。
“不,她錯了。”
如果沒有她,他無法撐過那些年。他傷害了很多人,身上沾滿了罪惡,如果不是記掛著少管所的她還需要幫助,也許那一年冬天的風寒就已經是他不在人間。
“……對不起。”
可是,他不想告訴她這些。
他想要這樣抱著她,緊緊地抱著她,暖幹她的淚水,幫她做她想要做的。他甚至不在乎她究竟愛的是誰,他只想這樣的抱著她,什麼都不告訴她,就這樣,讓她留在他的懷中,留在他的身邊。
“對不起,阿嬰。”
他痛楚地閉上眼睛,吻住她的發頂。
夜風將窗簾吹的輕輕揚起。
江水在夜色中靜靜流淌,點點燈火溫暖靜謐。
冰冷的潤溼被他胸口的肌膚漸漸熨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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