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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放心,秋姐。”端午投給秋姐一個寬心的笑容,她當年也是這麼走過來的,如今自是無懼無畏。
“嗚——”號角長鳴,前方駿馬賓士而來,“全軍加前進,天黑以前務必到達平原!”屏息凝神,豎耳聆聽,偌大的軍隊譁然無聲。號角停鳴,靜止的軍隊剎時又沸騰起來,鐵甲摩擦鏗然作響,步伐沉穩有力,一時間端午所在的部隊竟跟不上隊伍。
這支老弱殘兵隊伍約有五百多人,只有數十名身著銀甲鐵盔計程車兵護送,而這支隊伍選舉帶隊為的是一名斷臂的中年士兵,曾做過百戶所,體格勇猛、橫眉怒目,頗有軍人風範。他站於隊伍中央,如獅暴吼道,“兄弟們,家中的妻兒老小都等著我們凱旋而歸,都加把勁追上去,別讓人小瞧了我們!”
“喔喔喔——”老弱殘兵起身歡呼聲勢震天,似被為的百戶所激起了軍人的鬥志,不復先前勞累疲憊模樣,反而精神抖擻,力無窮盡。
端午和秋姐也被這氣勢所振奮,心中無限豪邁,軍人的霸氣果真不同反響。也許他們曾經是戰場上的死神,以寡敵眾,為國甘願獻血甚至付出生命,然而此刻他們心中只掛牽著遠方親人。未出徵前,他們或許剛娶嬌妻;高壽雙親需照料;孩子也才嗷嗷待哺……每個人身後都揹負著自己的家庭命運,每雙眼睛後面都有另一雙眼睛凝視他們的身影。端午不禁加快度,絕不能拖他們後腿。
戌時日暮,端午這支隊伍終於趕到平原,在指定的區域裡安營紮寨。她所在的營區背靠青山,遠處計程車兵們架起木頭燃起篝火,唱著嘹亮的軍歌,士氣大。不知由哪個營區唱起家鄉的歌謠,引得周圍其他營區一陣沉默,隨後這些營區竟附歌而唱,整個軍營都籠罩在一種思鄉的情緒中。端午看著自己眼前計程車兵們,他們翕合嘴唇,眼神縹緲的望著故鄉的方向,不少人竟悄悄轉身抹掉眼眶內的眼淚。
端午仰頭望著那輪冰清玄月,陣陣酸楚猶如月光灑滿整個心房。那些士兵是為了自己的家,所以義無反顧勇往直前,那麼她呢?於她而言,他們的家是個陌生的地方,或許還充滿艱險,所以她也無需堅持不懈的前行。
秋姐整理好床鋪欲喚端午先去休息,可一出帳篷便見她孤單蕭索地站在清輝的月光下,秋姐想此刻端午的表情一定是落寞的,於是輕輕地走到她的身側,“端午,以後會好起來的,有秋姐在你身旁。”
像娘那樣守著我嗎?端午回過頭,愣愣地看著秋姐,有一剎那的愕然失神,“嗯。”鄭重其事的點頭,她相信秋姐會像娘那樣守在她身旁。“秋姐,你的家鄉在那裡?我想去你家鄉看看。”
“我的家鄉……”秋姐呢喃重複著,她有多久沒有回到那個地方了呢?她不敢回去,連想都不敢想。淪為軍妓,該如何面對夫家的人?
端午現秋姐的異常,訕訕笑道,“秋姐,你給我講講你家鄉的趣事吧,我很想聽。”
“哦……好。我的家鄉很美,有一條小溪從村上流過……”
秋姐仔細回憶著孩提時代的一點一滴,端午眸中充滿嚮往。她們一直講啊講,直到端午靠在秋姐肩膀上沉沉睡去……
………【歸人】………
翌日卯時,黎明破曉,全軍蓄勢待,隨著衛將軍一聲令下,騎兵步兵弓箭手整齊前進,端午再一次被這嚴整的氣勢所震訝到。半個時辰後便輪到她所在的部隊前行,經過一夜休息那些士兵們重震精神抖擻,臉上充滿衣錦還鄉的期待。
“我住長江頭,君住長江尾。日日思君不見君,共飲長江水。
此水何時休?此恨何時已?只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年邁蒼蒼的男子用一種低沉嘶啞的嗓音吟唱,柔情百媚而婉轉惆悵,其後兩句堅如磐石、矢志不渝。端午被前面佝僂背脊杵著柺棍,一步一步走得緩慢卻仍努力加快步子的男子所唱的歌謠所吸引,小跑兩步到男子身旁,“大叔,剛剛是你唱的嗎?”
被端午喚作大叔的男子怒目看著打斷自己思緒的女子,她狐眼妖冶卻眸中清澈無邪,嘴角掛笑頓顯親和,冷冷的應了聲,“嗯。”
大叔一轉頭,端午便看見他從眉心過鼻翼到右臉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疤,懼意一閃而過,征戰計程車兵怎會沒有傷疤?於是朝大叔友善的笑著,秋姐見端午小跑至男子身邊便快步趕至端午身邊,見那男子兇狠的模樣不由得有些懼怕。
“這詞寫的真好。”端午又道。
大叔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端午,隨後似沉思的低下頭。端午見他在回憶,於是也沉默無語,慢一小步的跟在他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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