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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司空凌走後端午才大舒一口氣,虛脫一般扶著殿門。下人們立即上前關切問道她哪裡不適,端午只是搖搖頭,順著來時的路悄然回到清竹居。
未過多久閔妃與呂慧夫人便造訪清竹居,無非是討論一些繡藝方面的問題。端午一直小心謹慎,一副奴婢姿態,閔妃和呂慧自覺無趣稍座片刻便離開清竹居。
而後便是遲墨,依舊帶來珍饈樓美味可口的糕點。含笑看著端午吃完,然後便靜靜離去。恍若來凌王府地目的只是為給端午送糕點一般。
待眾人離開,清竹居恢復平靜後,端午便聚精會神刺繡起來,剛把懸崖峭壁繡好,永泰殿便傳召端午前去伺候,端午便揣著一顆不安的心前去永泰殿。
一連幾日,端午都活在這種惴惴不安之中,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可是卻又說不出來。司空凌對她的態度仿若只是一介普通奴婢,與先前的刻意折磨截然相反,愈是如此端午愈加不明白司空凌的意圖。
反觀掣王府的採柔,自打被送給司空掣以來,她清純的臉上便失去活力一般黯然。司空掣因受到翟洛那一掌的恥辱心中憤恨不已,又見採柔苦喪著臉,便把怒火轉給採柔。當日強佔了採柔後便棄之不理,扔進僕人院落。
採柔萬念俱灰,毫無活力坐於狹小而昏暗的房間之內,突然房門猛然吱呀一聲開啟,一身錦衣華服風頭正勝的寵姬傲然站於門扉。
“好啊,就是你個小妖精,竟敢妄想迷惑三殿下,也不瞧瞧你那姿色!來人,給本夫人掌摑!”
不由分說,五個清晰的手指印便落在採柔清純的小臉上。採柔腦海中只浮現司空凌那張陰柔邪魅的臉,他決絕地將他送給司空掣那個人渣。
啪啪之聲不絕於耳,採柔唇角滴下鮮紅地血液,在昏暗的房間內閃出熠熠奪目的光芒。採柔卻只想笑,四殿下,採柔愛你,真的好想你的目光只落在我身上。可是,你的眼裡只有端午……
“將她給本宮鎖在柴房內,任何人膽敢給她送去食物本夫人絕不饒恕!”
那樣尖銳而憤恨之聲採柔聽不見,她只看得見司空凌俊逸的臉龐。
兩個下人拖起幾近陷入昏迷之中的採柔,粗魯地扔進柴房。柴房狹窄漆黑,空氣中有刺鼻的**味道,老鼠奔走之聲窸窸窣窣傳來。採柔躺在冰冷的地上,清淚從眼角滑落,絕望而頹敗。
一日兩日過去,採柔的呼吸聲愈加微弱,清純的眼眸模糊而渾濁,沒有任何光亮,蜷縮地姿勢一動不動。蟑螂老鼠碾過她的身軀,撕扯咬破她的錦服,採柔想哭卻沒有眼淚,只有司空凌的臉。
三日後,那囂張跋扈的寵姬再次屈尊柴房,冷嘲道,“好啊,這樣都死不了這個賤人,給本夫人繼續關!本夫人一定要讓所有人知道,在掣王府,只有本夫人才配擁有殿下獨一無二的寵愛!”
獨一無二的寵愛……即將失去意識的採柔耳膜內不停迴響這句話,她好想成為四殿下獨一無二的寵愛,她好羨慕端午!可是四殿下為了端午,不惜犧牲了她!
不!不能,她要四殿下獨一無二的寵愛是她,是她採柔!她不要別人獨佔四殿下!採柔緊咬乾涸的嘴唇,血液立即染紅採柔的皓齒。
殿下,採柔為了你什麼都願意。
採柔驀地緩緩坐起身來,清純的臉龐浮上一絲哀怨的笑容。昏暗之中,那笑容猶如綻放地罌粟花,絕望而美得另人窒息。
殿下,你要等著採柔。
採柔搖搖晃晃站起身來,欲開啟柴扉,卻傳來鐵鎖之聲。由於幾日未曾進食採柔身體虛弱,猛然跌倒在地,採柔緊閉杏眼,再次緊咬唇齒。
再次抬眼時,採柔清純的眼眸一片堅決,她要活著出去見司空凌,她不能死!從懷中摸索出一個瓷瓶,喂入口中,艱難下嚥。幾個時辰過後,採柔恢復些許體力,閉目養神。爹留下的祖傳之藥果真有效。
一日後,待那寵姬再次站在柴扉前,採柔只輕輕道出這樣一句話,“我沒死,而且還可以幫助你奪得司空掣獨一無二的寵愛。”
………【呂慧萱芝(上)】………
凌王府內,端午垂頭站於呂慧夫人的碧落苑之外,一側服侍呂慧的貼身丫鬟錦兒則頗具憎惡地看著她。這些日子以來,司空凌夜夜笙歌,寵幸不同的麗姬。一時間,凌王府內的美姬麗妾花枝招展,爭相徘徊在永泰殿外,企圖被司空凌寵幸。如此情形下的端午便微不足道起來,各院婢女僕人皆沒少給她眼色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