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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嘴角微微上揚,朝秋姐淡淡地笑了笑,示意她放心。然後又回到木凳上坐下,拾起銀針,聚精會神地繡起刺繡來。
秋姐無奈搖搖頭,轉身欲去給端午端來些清粥,一開啟門扉便見兩名侍衛帶著一位衣著得體的男子往清竹居走來,便驚道,“索兒,你快來看看,他們是誰?”
“來了,秋姐。”索兒應聲走向門口,看清楚來人便道,“哦,是遲公子的屬下來找姑娘了。”
遲公子?是晉城那個私自帶走端午的那個尊寶玉器的遲公子?他的屬下怎麼會出現在凌王府?秋姐眉頭擰成結,她一直都沒忘記那日端午傷痕累累地出現在軍營帳篷,原因皆是因為遲公子帶走端午,讓她承受殿下的責罰。
愈行愈近,秋姐看清楚了那衣著得體的男子面貌,倒是有幾分清朗。在院外約五步的地方停下,拱手道,“打擾兩位,不知端午姑娘可在?我家公子有請姑娘前去一緒。”
聲音宏亮有力,房內的端午自是聽得一清二楚,於是便放下銀針朝院外走去。一看果真是召通,便道,“遲墨有什麼事?”
“姑娘去了便知道。”
“哦。”上次在寒山寺,遲墨帶她離開,司空凌卻又突兀地出現在寺院門口,然後又是一番折磨羞辱。如今司空凌雖然臥病在榻,若知曉她離府,定然又會對她一番嚴懲。
召通見端午臉上遲疑猶豫不定,心中暗想,公子料得果真沒錯,端午姑娘定然會因上次在寒山寺之事介懷在心,於是接著道,“姑娘,我家公子說,你若是不去,他便天天纏得你不得安寧。”
端午柳眉驟一蹙,果真是不可救藥的痞子遲墨。端午腦海中驀地浮現遲墨那痞邪的笑容上是一雙故作認真的眼神。“哦。”
“那召通便在此等候姑娘梳妝打扮。”召通恭敬道,心忖著,公子對端午可真是瞭解細緻。
“不用梳妝打扮了,我現在去便是。”端午一步一步邁下竹製臺階,緩緩走向召通,突然又轉頭道,“秋姐、索兒,不用擔心,我會好好回來的。”
我會好好回來的。端午忽地想起來,這句話,她對秋姐似乎說過很多次,每次都沒有食言。
“嗯,端午,秋姐等你回來賞月。”秋姐目送端午纖瘦的背影消失不見後才緩緩走回屋內,心中滿是坎坷不安。剛坐在竹凳上便起身來回踱步,手掌焦急地反覆摩擦,頻頻側目看著院外。
索兒笑道,“我說秋姐啊,姑娘才走你就這麼著急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你的女兒呢。”
秋姐微收了擔憂地神情,眼神縹緲在遙遠的回憶中,嘴角浮上一抹欣慰笑容,輕聲道,“我一直都把端午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兒,看著她一路受了那麼多的苦,我跟著心疼……”
“現在王府都盛傳端午姑娘深受殿下寵愛,秋姐不用擔心姑娘了。”
“唉。”秋姐無奈地嘆息一聲,兀自站立在門口,看著端午離去的方向。
而另一邊端午則是隨召通徐步走出凌王府,便見奢豪馬車早已在外恭候多時,端午坐上馬車後便聽得馬蹄之聲踢踏作響。
………【遲老爺夫婦(中)】………
微過半個時辰,馬蹄之聲戛然而止,端午緩緩步下馬車來,便見一座略顯古老而依舊氣勢恢弘的遲府矗立眼前。四下環視一圈,碧綠幽靜,頗為安謐。府門前站著兩名身高魁梧手持鐵劍的男子,表情威嚴肅穆,看來是經過一番精心訓練的勇士。
“姑娘裡面請。”召通翻下馬來後便在前替端午引路。
“有勞。”端午收回視線,微微頷以示謝意,而後便緊隨召通邁向府內。
雖早已入秋,但府內卻花團錦簇,鬱鬱蔥蔥。端午掃視一圈鮮豔的花朵,一抬眼便見一襲淡藍色錦衣的遲墨迎面走來,俊逸的俏臉上依然是那一抹痞笑,星眸耀人。
“端午,你個小妖精,讓我想你想得寢食難安的。”轉眼遲墨便移至端午的身旁,寬厚的手掌拉起端午的手,語氣輕浮無比。
“痞子。”端午無奈地搖搖頭,才兩日未見,竟覺他又無賴了些。
突地,遲墨放開端午的手,快步站至她面前,雙手捧起端午的臉,仔細端詳,道,“讓我看看我家端午這幾天想我想瘦了沒有?”
端午左右擺頭,欲掙開被遲墨捧著的臉,肌膚貼在他的手掌感覺很暖。“我沒有想你。”
“嘖嘖,虧我還對你死心塌地的,結果原來是我一廂情願啊。”遲墨一臉傷心模樣,可眼眸裡內盡是一片欣喜,“唉,沒辦法,誰叫我就被你迷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