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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國赫都說我些什麼了?”
“什麼都沒說。就只是嘆氣。”顧珩煥轉著手裡的手機,那種雅痞的感覺又來了,“說實話,我還真沒想到陳姨跟你是這種關係。我以為她單純的只是你繼母而已。”
梁傾慕的聲音淡而清,沒有慍怒地反駁卻很有力:“你太高看她了。繼母?就她也配?你把那對母女想的太美好了。她們遇見你們一家的時候就已經不是那種低人三等的身份了,她們憑什麼活的這麼光彩?如果你見過我母親曾經委曲求全的下跪求人,你們這些人就根本不會質疑我今天的所作所為,潑她一杯酒根本不算過分。”
這是梁傾慕第一次在顧珩煥面前說這麼多話。
梁傾慕自知自己有些激動,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挪開了與顧珩煥相視的視線。
梁傾慕摩挲著杯沿,突然抬眼歪著頭對顧珩煥說:“今天我跟你媽媽嗆聲了,真不好意思。”梁傾慕頓了一下,又跟了句:“但是我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顧珩煥看著梁傾慕蜷縮成一團窩在沙發裡,雙手環膝,以最缺乏安全感的姿勢。
難怪會如此帶刺。
顧珩煥收回眼神,聲音裡沒有一絲起伏:“這些都是你們的家事,我們外人無法評價。不管怎樣,我希望以後你不要在衝撞我的母親。”
梁傾慕因顧珩煥突如其來公式化的語氣怔了一怔,原來沒有嬉皮笑臉的顧珩煥嚴肅起來還挺能威懾住人。
梁傾慕粲然一笑:“自然。只要你母親不踏我雷區。並且她也不來找我麻煩。”
顧珩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隨後便拿起搭在沙發上的外套,起了身。
梁傾慕在顧珩煥伸手開門的一瞬間,突然出聲喊他:“顧珩煥。”
這也是梁傾慕第一次喊顧珩煥全名。
顧珩煥回過頭。
梁傾慕筆直站在他面前,長髮被髮簪綰起,幾縷髮絲垂下,白皙的脖頸以及精緻的鎖骨,這些都不是顧珩煥被驚豔的重點,他從來不否認梁傾慕是美的。可梁傾慕漆黑的眸子清亮清亮的,這不禁讓顧珩煥想起高中時歷史書上描寫古代美女的典型詞彙:青絲,柳眉,烏珠,紅唇,雪肌。
梁傾慕的一句話打斷了顧珩煥的思緒。
“顧珩煥,既然孔閔琳跟梁家沒有血緣關係,你還願意娶她嗎?”
顧珩煥聽完就爽朗的笑了起來。
梁傾慕見慣了顧珩煥要麼似笑非笑的神情,要麼壞壞的勾唇,這種沒有目的的大笑還是第一次。
“你為什麼不反過來問?問我‘顧珩煥,既然我才是梁家的女兒,那你願意娶我嗎?’你應該這樣問才對。”顧珩煥一本正經地說。
梁傾慕也跟著笑,無比配合地問:“那,顧珩煥,既然我才是梁家的女兒,獨一無二的那個,你願意娶我嗎?”
顧珩煥盯著她。
一秒兩秒這麼過去。
他依舊盯著她。
“當然不。”
梁傾慕像是有準備地點了點頭,指出他:“顧珩煥你看,這兩個問題是不等價的。你不願意娶我,卻沒有告訴我你是否還願意娶她。”
作者有話要說:
☆、楠木簪。
日子太平的過了好幾天。
顧珩煥把玩著那天取來的髮簪,耳邊依然響著梁傾慕悅耳的疑問句:“你願意娶我嗎?”
以顧珩煥的年紀,還很難想安定下來。他也不能算是浪子,二十六歲是黃金單身年齡,即便江允要安定下來,他也並沒有要娶妻的想法。梁傾慕那一句話無疑刺激著顧珩煥的心,即使顧珩煥不愛她。梁傾慕是第一個如此坦然直言不諱問他是否願意娶她的女人。
顧珩煥看著手裡的髮簪,黝黑上好的木材質地,刻著縷縷花紋,還描有一道道金邊,就像梁傾慕一樣精緻。顧珩煥依舊記得當時梁傾慕說這兩個問題不等價的時候,他走到她面前揉她頭髮,告訴她他的答案是等價的。
簪子就是那時候取下的。
可能梁傾慕正執著於顧珩煥說的話,並沒有過多在意。
顧珩煥不會娶跟自己沒感情的女人過一輩子,他的父母就是最好的例子。
梁傾慕很惱火地看著玄關處的顯示屏。符嘉衛正在門外鍥而不捨地摁著門鈴。現在是早上六點。
梁傾慕一開門起床氣就出來了,也不顧符嘉衛臉色:“一大清早你不睡覺到處亂跑也就算了,我”符嘉衛沒搭理她,徑直走到沙發,把懷裡的一堆書扔到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