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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她的聲音從身後傳過來,像是小的時候她在樓下同小朋友們打彈珠,顧媽媽站在自家廚房的窗戶口一疊聲叫她歸家吃飯。
她拍拍身上的灰跟著媽媽往回走,兩人心照不宣地各地低頭,快到病房的時候,顧媽媽卻忽然叫住她,“媽媽也是過來人了,第一次你結婚的時候媽媽反對是吧?但是這一次,你要是重新和週一凡在一起,媽媽贊成。”
“但是你也不要有負擔。離了他,咱也能找著好的,哪全天下就剩他一個男人啦?!”
她站在原地重重地點頭,末了上前一步挽上了顧媽媽的胳膊,說,“好,聽你的。”
手術門開啟的那一瞬,週一凡熱切地看向主刀大夫,當來人朝他緩緩點頭的那一刻,週一凡覺得,整個未來都是星光閃爍的。他緊緊抱了抱顧瀟楠,替她擦掉了眼淚,又走到岳母跟前,說,“沒事了,放心吧。一會兒您和顧瀟楠先回去休息吧,昨晚肯定都沒怎麼睡。”
此岸到彼岸,週一凡真的走了太累太久。有次他和梁星在周氏的頂樓喝酒,那晚上兩人都有點多了,絮絮叨叨地說了半夜,他想起梁星問他會不會放棄。他猶記得那晚的星星,顆顆分明的懸掛在頭頂,像極了顧瀟楠亮光閃閃的眼睛,他說,“我的字典裡好像沒有‘放棄’這樣的字眼。”梁星舉著酒瓶衝他笑,狂狷囂張得不可一世,他說,“歡迎回來,週一凡。”
是啊,歡迎回來,霸道自信,永遠勝券在握的,週一凡。
得償所願的這一刻,他似乎沒有太多的狂喜和激動,只是微微興奮罷了。因為知道自己最後終會抵達,那麼就算經歷過長路漫漫,荊棘險灘,那麼到達終點時也只是會心一笑。
中午的時候顧爸爸就醒了,顧瀟楠湊到他面前同他說話,“這下見不成馬克思,你大概要長命百歲了。”
老頭這一生病把從前的臭脾氣都給病沒有,抬手點了點顧瀟楠的額頭說,“喲~那可要苦了你了。”
顧媽媽休息好了,讓週一凡把她帶走,“現在沒事兒了,你倆也出去放鬆一下吧。”在手術室門口的時候她又不是瞎,當時心裡惶惶沒和他們計較。不過這兩人要是還不好,她都能回去剝了顧瀟楠的皮!
顧瀟楠悄悄紅了臉,看了眼顧爸爸之後就像拒絕,顧媽媽一雙眼睛瞪得老大,“行了,走吧。一會兒護工就來了,你也別跟這兒添亂。”
週一凡拉著她的手出了醫院,轉身問她想去哪兒,聽她道隨便,於是問她,“拿去看看梁宸好嗎?她家寶寶前兩天滿月。”
顧瀟楠點頭,問他,“你去看過嗎?”
“沒有。”他一邊打著熟練地打著方向盤一邊同她說話,“給我發過請柬,我沒有時間,問過我你的地址,你的那一份也在我哪裡。”
梁宸生了個小男孩,雪白細嫩,小手小腳胖乎乎的,摸上去軟軟香香的,好玩極了。生疏了這麼久,顧瀟楠和梁宸也一時無話,小孩子睡著以後幾個大人坐在客廳面面相覷。
兩壺茶畢,週一凡起身告辭,梁宸夫妻倆送他們到門口,週一凡去開車,梁宸站在院子裡拉住了顧瀟楠。生了孩子以後她好像懂事了許多,再也不似從前一樣咋咋忽忽張狂恣意了。顧瀟楠垂著眼簾等她說話,梁宸囁嚅了許久,最終也只說了聲,“對不起。”
顧瀟楠才覺得對不起,整件事情裡面,梁宸是最無辜的受害者,她對昔日好友,因為她失了鄰家哥哥和朋友的梁宸愧疚不已,“我才對不起。”
她想起從前的自己,任性恣意,受了傷就以為全世界都對不起自己。想想還真是有點可笑,瀟灑決然地站到了所有人的對岸,到頭來,灰溜溜地蹚水找回來的還是自己。可是岸邊再也不是那一撥人了,他們在各自的世界裡越走越遠,此後碰到了也只是點頭之交,說聲“你好”而已了。
但是也只能這樣而已了,有些話說出口了,那就再沒了迴旋的餘地,有些人失去了,那就是失去了,扼腕嘆息也沒用啊,世間從無回頭路,最是難為早知道。
回去的時候,顧瀟楠歪著頭看窗外。週一凡知道她心情不好,趁著等紅燈的時候伸手過去拍拍她,“一段路程一撥人,丟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兒。”
是啊,道理我都懂,可是就是難過。女孩子的友誼也許少有人懂,她們從認識到接納經過了無數個漫長而又曲折的過程,她們曾在年少的時候偷偷躲在暗夜裡商量過要做彼此的伴娘和孩子的乾媽,她們一起經過了升學畢業工作和許多人生中大大小小的轉折,她們走到這一步真的非常得不容易。
所以梁宸不是她生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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