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中秋(第1/3 頁)
原本身體健壯的我變得體弱多病,爺爺給我做了一個護身符,讓我一直帶到十八歲成年,並囑咐我從今往後,看到墳地就繞道走,不要去陰氣重的地方,至於怎樣算是陰氣重的地方,他給我細細列了一番。此外還有中元、重陽、中秋、清明的時候待在屋裡哪裡也不許去。
城中村說大不大,越往幼兒園的方向走近,那陣聲音就越發的清晰起來,隱隱能聽出唸誦的內容:“『迷』童子,『迷』魂陣,請你師傅下凡耍一陣,大哥看牛燒香多,人為你,你為人……”
不到一年的時間,爺爺就撒手人寰了。爺爺去世後,我就跟著燕姐嬸子和阿叔去了城市裡生活。
直到成年前,我都是體弱多病,體育一塌糊塗,壓根沒法爬樹掏鳥窩。所以只能將重心放在學業上,成績一直名列前茅,從重點初中到重點高中,再到重點大學,一路暢通無阻。
阿叔和嬸子也重新有了小孩,但是一直視我為他們的驕傲。
成年之後,胸口那塊黑印子消掉了,我的身體也逐漸變得強壯起來,一改多年的體弱多病。
文仔的家境雖然殷實,但是家庭情況有些複雜。
身體一好,壓抑了多年的玩心終於得到釋放,加上大學少了束縛,相對自由,心『性』野了起來,跟著豬朋狗友拉幫結派,吃喝玩樂,逃學翹課,無所不至。
及至後來膽大到跟著人家“溜冰”,這才真正把自己玩死了。
第二次的時候就被警察逮了現行,拘了十五天。加上先前累加的種種劣跡,我被學校開除了。
想我寒窗苦讀十數載,結果栽在了大學階段。
去學校捲鋪蓋收拾行囊,灰溜溜的回到家中,出乎意料的被阿叔打了一頓。這一頓他像是積累了很久,從我上大學第一次被記大過開始,一直積攢到現在,演化成了巨大的怒氣,一股腦的全部宣洩了出來。
“我們辛辛苦苦送你讀書上大學!是想讓你成人!讓你有出息!不是讓你去學壞的!你這樣對得起你爺爺,對得起你燕姐嗎!”阿叔邊打邊罵。
聽他提到爺爺和燕姐我心裡就難受,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很後悔。
“你給我走!給我離開!別再回來了!”打了一頓後,我被掃地出門。
我一點都不生氣,我理解他們的憤怒,拘留的十五天裡讓我清醒了不少,也想明白了很多事。要是我這樣混下去,遲早得蹲大獄,一輩子都是個混子。
我和一干豬朋狗友斷絕了聯絡,跟很多務工的青年一樣,上了廣東,前前後後打了幾份工,混的很慘。才算是真正瞭解到現實的殘酷。難怪那些上完初中高中就出去打工的同學一個勁的後悔當年沒好好讀書。
我越發的感嘆,自己實在是太不懂事了,要是安安分分的讀完我的重點大學,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好在後來遇到了文仔,跟著他開咖啡屋,才算是穩定了下來。
文仔是我上大學後認識的,說起來和他的相識算是不務正業的這兩年裡唯一干的一件好事。
那是在一家酒吧裡,當時文仔因為一些事和幾個混混起了爭執,剛好那混混頭子我認識,見這小子不像壞人,就順便幫他解圍。就這樣認識了。
那時他大四,現在已經畢業了。這傢伙家境殷實,不愁吃喝,他自己的名下就有兩套房,住一套租一套,又有一個事業有成的哥哥贍養父母,所以這輩子就算不工作也餓不死。開這麼一間咖啡屋純粹是興趣。
咖啡屋主要面向中大學生,地段好,客源穩定,就是這小子不太懂打理,生意一直馬馬虎虎。我來之後經過一番整改,效果顯著。我也因此榮升副店長。
“洛子,中秋你跟我回趟外婆家成不?”文仔忽然說。
我正在店裡的書架前研究該添哪些新書,聽他這麼一說,疑『惑』道:“中秋你家大團圓,我過去不合適吧。”
“放心,我會跟外婆事先說好,讓他們準備飯菜的時候注意。”
“什麼大團圓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一個人回去怪尷尬的。”
文仔的家境雖然殷實,但是家庭情況有些複雜。
他的母親和父親是二婚,父親和前妻有過一個孩子,離婚後跟了前妻。之後跟他的母親結婚,生了他。後來他母親癌症去世,父親和前妻又看對眼了,於是復婚。
就這樣,原本的一家三口又在一起了,他儼然是多餘的,處境很尷尬。他的存在就是兩口子感情曾經出現裂痕的標誌。
我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