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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還從未見它發過怒。河面很窄,會鳧水的人一個猛子就過去了。河上終日漂著一葉扁舟,屬於河西的。曾有河東人說要在河上架座橋,河西人卻說渡船挺好的。僅咫尺之內,兩岸人卻很少來往。我一直不明白,為什麼一河只隔,差別卻是天上人間。
西邊究竟是怎樣的呢?淡。用這個字最好,就像白瓷碗中的白開水一樣。青一色的瓦舍,籬笆雞圈,土坯豬窩,大事不驚,小事不動,路上相逢永不變更一句話:“吃了嗎?”明明貧窮潦倒,一堤的樹,死活不肯砍一棵。有事無事拿花苗草籽到處栽,到處撒。我以為那是很無聊的。小時候我向往的是河東美味的冰淇凌,奇異的電動車,夜間照明的霓虹燈,節日喜慶的火樹銀花。而每當我嘴角讒涎著明黃油炸雞,耳邊縈繞著東岸傳來的火爆的流行樂曲時,河西只有一個垂了些鬍鬚的老頭推了把掉漆的腳踏車,在曲折的土道上叫賣著那土的掉渣的名稱“飴高糖”,我不很理他的。小時的我向往的是繁華,而在河東燈紅酒綠的映襯下,除了那一堤楊柳,河西只是一片荒涼,一片冷清。我一直渴望渡過那條河去,我討厭冷清。
如我所願,有一天我過了河,走進了繁華,自覺是揚眉吐氣的,我在那裡求學,然後求發展,心裡想著縱情於物,快樂無比的境地。
可是海市蜃樓呀,只有在空中顯現時才成就了那分完美,現實中畢然會扭曲破碎。
忍耐,在忍耐了一千多個日夜後,我又回來了,帶著一身塵土,滿心疲憊。冷漠割開的傷口,渴望溫情的撫慰。我回來了。河西依舊平靜,再聽到溫和的三個字“吃了麼”,就忍不住委屈的想哭。我原是鄉村的小鳥,飛不上林立的大廈。
春天又來的時侯,一堤嫩草,散綴著些各色花,引來種種蝴碟和著依依楊柳翩翩起舞。我閒步在月下,念著白居易的詩:
最愛湖東行不足,緑楊陰裡白沙堤。
只不過湖東變成了河西。
………【第一百五十八章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
雨淅淅瀝瀝地下著,望著遠去的送葬隊,我木楞了。
這怎麼可能?一個年輕的生命就這樣去了。那個曾經那麼充滿活力的女孩難道真的已經不復存在了?
雨越下越大,“怎麼會這樣?”我向鄉鄰打聽道。鄉鄰們無不悲憤:“這人也太缺德了!”“是呀!這麼小的姑娘都不放過。”“是呀,是呀!這人還有人性嗎!”……從鄉鄰的口中,我瞭解到事情的經過。我的心象是掉進了萬丈深淵。
雨還是不停地下著,不知老天是否也在為她哭泣。
她和我同窗八年。我想起小時候我們一起爬土丘、捉蝗蟲的日子,想到我們初中時代摔粉筆、出板報的情形。我的眼淚再也抑制不住了。她當時輟學時的情形還清晰地浮現在我的眼前,記得當時她說,她那拋棄她和她媽*爸爸回來了,要接他們去天津過好日子。後來她就不來學校了,我們都以為她轉學了,大家都替她高興,好到大城市去繼續讀書了。可沒想到的是,過了一年多時間,她和她母親又回來了,回到了村裡。她們還是被遺棄了!
似乎社會並沒有遺棄她們。在鄉親們的幫助下,她在一個私人的小廠裡找到了工作。每天上三班,披星戴月,每月有三四百元的收入。她媽媽在家前屋後空地上種了點菜,有時賣點菜補貼家用。日子是清苦了些,可鄰里和睦,母女相依為命也算是一種勉強的生活吧。
寬厚的工廠老闆看她勤快、做事又認真,想讓她多點收入,剛給她調換了一個車間。可僅僅三天,她就再也不能回到她相依為命的母親身邊了,9號夜裡,在下班的路上,她慘遭歹徒殺害。8月10日晚揚州電視臺《關注》欄目報道說,第二天早晨人們在小河裡發現她屍體的時候,她滿身是傷,目不忍睹。那是她與歹徒搏鬥的痕跡,此時此刻,我不由想起當時她在班上那種不服輸的個性。
雨什麼時候才能停?
一個星期以來,窗外的秋雨總是時時敲擊著窗欞,萬物也被風雨吹打得耷拉下腦袋,顯得毫無生機。天空中總是烏雲密佈。抬頭仰望昏暗的天空,在層層的烏雲中,我彷彿看到了一縷陽光。是的,烏雲是遮不住太陽的,犯罪分子終將難逃法網。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元宵觀燈】………
今天是元宵節,又趕上平果鋁首屆燈展。說是晚上八點整開始,我七點不到就奔了過去。
未見其形,先聞其聲。剛跑出幾十米,悠揚的音樂就傳入了我的耳中:有優美的琴聲,也有甜脆的笛聲;有《新年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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