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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之後我和胤川立在一個賣花燈的攤子前，他與那攤主交涉著什麼，一面交涉，一面比劃。因著他想給我個驚喜，就使了個隔音的結界。我聽不到他在說什麼，便無趣的扭過頭去猜花燈上的燈謎，只可惜凡界的那些艱澀的筆墨我並不能讀的太懂，翻翻戲本子我的墨水還湊合夠用，猜個燈謎什麼的便差的有些遠了，以是一串燈謎看下來，竟是連一個能猜出來的都沒有，有些索然無味。

再回過頭去看胤川的時候，只見他手中提了個花燈，看著我怔怔的出神，眼中一層淡淡的薄霧，似是百感交集。

胤川不是個愛出神的人，我伸手在他眼前晃晃，“想什麼呢？”

他這才恍然回神，伸手捧著我的臉，指尖摩挲著我的臉蛋，弄得我有些癢。一雙深似古井的墨色眼眸流轉如潮，像是盯著什麼寶貝在看，良久，頗有些感慨的嘆了一句，“裾兒，真的是你，真好——”

我被他這一句弄得有些二丈摸不到頭腦，“不是我還是哪個？”

胤川的指間繼續在我臉上摩挲著，“沒有哪個，一直是你……失而復得，真好——”他又呢喃了一句，然後將手中提著的花燈推至我面前，“送你。”

與其他那些花花綠綠造型各異的花燈不同，胤川遞與我的花燈模樣是個規規矩矩的六面方形，紅頂，花燈六角綴著六束紅綢，燈面上也沒有什麼龍鳳飛舞的描畫。玉壺光轉，花燈內裡映出來一個手執桃花枝長裙曳地的跳舞女子的身影，燈面旋轉，跳舞的女子舞姿也跟著變幻，翩若驚鴻，婉若游龍。若輕雲蔽月，若流風迴雪。

這是——

我愣了一愣，這不是當時我在梨融院跳給胤川的那支驚鴻舞嘛。那個剪紙的小人影雖然沒有眉眼，可是那身子，一舉手一投足之間，與我像了個十足十。

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可這支舞在我面前栩栩如生，每一個動作都準確無誤，清晰的就好似我昨日才為他跳過一遍似的。

我拽拽胤川的衣角，衝他諂媚的笑笑。“這是個什麼咒，胤川你教給我好不好，我回頭也做給你玩——”

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