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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彷彿身後長了眼睛,猝然說道:“你醒了?出來坐會兒吧。”
慧心也不扭捏,輕輕從窗戶裡一躍而出,幾步就到了假山旁,在他對面坐下,心裡還考慮著怎麼安慰他。同宿舍裡的女孩失戀或跟男友吵架,總是趴在她弱小的肩頭上哭。她不是尼采,不自詡為太陽,但也總想發光,溫暖別人。
“詩很好。”
“不是我做的。”來到古代也得講美德,不能剽竊的。
“知道。”
知道?難道他也會?不可能吧?想想這一路好像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他都一副泰然不驚的樣子,難道他也是穿過來的?
“寫的是一位將軍。”
“Wow。”慧心驚呼。哥們,你太牛了吧, 你從哪句看出作者是將軍了,我怎麼就讀不出來。
“你能理解我的,是不是?”他突然沒頭沒腦地問。
誰敢說誰理解誰?人類這個物種之間最缺少的就是這種品質。每個人都希望被理解,卻從不考慮去理解別人。但慧心點了點頭,總不能讓他像岳飛似地抱怨,“知音少,絃斷有誰聽?”她不忍。“為什麼老喝酒,很傷身的。”
“你在乎?”清寒的月光點進了他的黑眸中,他的眼睛突然也閃閃發亮。
這個問題太難了!但慧心還是點點頭。朋友之間也可以互相關心的,陌生人我們有時也是在乎的。
“她不在乎。”眼睛裡滿滿的是刻骨的痛,那張絕世的俊臉都有些扭曲了。
慧心終於明白,哥們,你失戀了。沒關係,療傷我都是老手了。慧心一言不發,靜靜地等,不知又是一個怎樣悽美的故事。但是那男主人公突然站起來,“更深露重,早點歇息吧。”說完大步離去。
慧心望著他頎長落寞的背影,差點就忍不住開口。哥們,耍人不帶這樣的,胃口吊起來又不說了。
一夜秋風,林蔭路上便鋪了厚厚一層黃葉,人走在上面,踩得沙沙作響。要是有臺照相機,慧心絕對會搶拍不少鏡頭。她手舞足蹈,不停地發出感嘆,久久不忍離去。凌寒楓只是靜靜地站著看她,唇角漾著笑意。
綿綿秋雨沒有任何徵兆地落下。剛才還美得十分絢麗的黃葉經雨水一打,與泥土混在一起,頓顯幾分頹敗。躲在樹下避雨的慧心,無端地有些感嘆:“真是美麗的東西都不長久。”
回頭看凌寒楓,呆呆地站在細雨中,也不知躲避一下,雨水淋溼了烏黑的長髮,黑亮的眼眸也染上了無盡的落寞與悵惘。
慧心喊他:“再相信我的醫術,也不用以身來試。得了風寒我可不照顧你。”
凌寒楓微微嘆一聲,回頭看她:“我去拿傘。”就徑直朝雨幕深處走去。
悽風冷雨中他們到底又有什麼故事,讓他如此觸景生情?慧心的心也有點溼,這一路他不會隨處隨地想起她吧?
凌寒楓將雨傘撐開,遞給她,慧心卻拒絕接住,只是往傘下一躲:“這把傘夠兩個人用的。”她掏出絲帕,仔細地擦著他溼淋淋的長髮,直到那方手帕完全溼透。她又用自己的袖口,將他打溼了的額頭和眉毛很認真地擦乾。凌寒楓大理石雕一般,一動不動地任他做著一切。她的手帕不小心觸到了他的眼睛,他忍不住眨了眨,這才顯示出些活氣。慧心伸出溫暖的小手使勁地握住他冰冷的指尖:“我不怕失業,你也不是鐵打的,別再淋雨了。”
凌寒楓看著她,無言,卻把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以免冷雨打溼她。慧心朝他燦然一笑,覺得凌寒楓冰冷的手掌好像也有了些溫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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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孿生兄弟
除了沉默寡言,凌寒楓還算一個不錯的驢友。首先,武功高強,絕對是難得的保鏢,不用為人身安全擔心;其次,對她一直關心體貼,幫她揹包袱,定客棧、定飯菜,不管小玩意兒還是小吃,只要她多看幾眼,馬上就給她買下來,是個打著燈籠難找的跟班;再次,她一興奮就滔滔不絕地高談闊論、大發感慨,他也只是靜靜地聽,從不打斷,完全能滿足人類氾濫的傾訴願望;當她想家心情不好時,可以依靠在那寬闊厚實的肩膀上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場而不用解釋為什麼,所以他也是個不錯的心理醫生。有著這樣一個免費的驢友,慧心的富春江之遊十分盡興。玩累了,她很義氣地看著凌寒楓:“說吧,你想去哪兒?這次我陪你。”凌寒楓靜靜地看了她半天,雙眉深鎖,最後吐出兩個字“楚州。”慧心高興地笑了,楚州是她表哥燕易曉的故鄉。
既然是歷練,就應當單獨行動。離家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