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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爾有人在被她點中時，因為極度的恐懼和驚駭，而發出不可抑制的的尖叫和痛哭，立刻便得來一句冷冷的話語一一“都拖出去，殺了！”

“聆姑娘，殺得差不多了吧？這些孩子就算了吧。”

終於，在她那纖長如玉的手指向一堆人時，身旁長身玉立的男子忍不住開口勸說了，看著那群人中很多驚惶哭泣的小孩子，不由得動了惻隱之心：“這些七八歲的孩子，也成不了什麼氣候。要不，就放了吧？”

江凝眸聞言，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上下打量了他幾眼：“想不到，在聽雪樓長大的墨蘭花主墨染，還有一顆仁慈，善良的心啊！你難道沒聽說過，在江湖上最不能惹的三類人就是一一和尚，女人和小孩嗎？而且，你不要忘了，聽雪樓曾經差點兒就葬送在一個孩子的手裡！”

墨染一聽，不由語結。

他怎麼可能忘記？這在聽雪樓中，並不是秘密。

前樓主南楚還時時拿這件事鞭策他們，要他們在面對敵人時，永遠都不要手下留情！以免留下更多的隱患，讓聽雪樓覆於一旦。

他並不是真的想要救下那些孩子，他只是不希望她的手上沾上太多的血腥，惹上太多的命債。

“八歲的時候，有人殺了我父母。這八年來，我一天都沒忘記過，龍伏山莊已經覆滅了，御劍山莊也完了。還有……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所以墨染，你永遠都不要小看孩子。我寧可放過那些七八十多歲的老頭子，也決不會放過七八歲的小孩子！而且這些只會哭泣的孩子，就算留著，也沒有什麼用。還不如早死早投胎。”

江凝眸冷漠的話語直直擊中了他的內心，原來，她曾經歷過那麼悲慘，絕望的童年！

他早就該明白江凝眸能被聽雪樓選中，坐上聽雪樓的高位，怎麼可能只憑一把血薇劍？！

他不希望她是這樣的，真的不希望。

☆、62。楚家的結局

後面的俘虜處置，墨染都沒有插話了。

因為江凝眸根本就不會聽從他的話。而且在聽雪樓中，他的地位不及江凝眸。江凝眸所做的任何決定，他都無權置喙。

牢中的俘虜越來越少了，他們都已經隨著命運的流程，去往了該去的地方。

“裡面那三個，出來。”江凝眸的人點向了牢中。

“聆姑娘喊你們了，還不出來？”獄卒罵罵咧咧的，將牢中最後剩下的三個人推搡了出來。

那是曾經御劍山莊的三少一一楚雲舒，楚雲飛和楚雲天。

他們是牢中為數不多的自始至終都比較安靜，理智的人。

江凝眸走下階去，親自為他們開啟了手腳下的鐐銬。

“你們走吧。”

三人面面相覷，不可置信。進了聽雪樓的大牢，竟然還有活著出去的機會？

如果一開始就知道御劍山莊的結果，他一定不會帶小瀾回來！一定不會！

都是他的錯！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在牢中看到小瀾。難道她已經……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聽雪樓的聆姑娘，小瀾可還在你們手裡？”

雖然楚雲天很害怕得到否定的答案，但還是不得不問。

“在又如何？不在又如何？”江凝眸淡然問道。

“如果她還在的話，我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換她的自由。”

“我也願意。”

“你們……瘋了……”

瘋了，這兩兄弟都瘋了！楚雲飛滿眼不可思議，原以為他們都只是玩玩而已，沒想到竟然都陷進去了。連自己父母的大仇都忘了。竟然要用好不容易從聽雪樓手中得來的生命，去交換一個女子的自由！

“你們確定？”江凝眸沉默良久，方問道。

“嗯。”兄弟倆彼此對視了一眼，都堅定地點了點頭。

江凝眸拂開面紗，一張清麗無雙的臉露於他們的面前。

那是他們從被俘虜到剛剛想了不下千百次的容顏，小瀾的下落他們也有千百種猜想。唯獨沒有想到，竟然是這樣！

小瀾，竟然就是聽雪樓的聆姑娘！

聽雪樓主果真好手段！只派了一個女子，便挑起了整個荊州的戰火，用最小的代價獲得了最大的收益。

難怪御劍山莊居然那麼容易就被攻破！難怪聽雪樓弟子似乎對他們楚家的劍法瞭若指掌，從一開始就死死壓住了他們反抗的力量。

只因為，小瀾就是聽雪樓的聆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