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詫然看她,好半日,嫣紅才道:“小姐竟忘記了嗎?夫人在世之時,曾帶小姐過來別院小住過幾次!”事實上,若非風細細在三樓賞景平臺之上,同嫣翠說起兩府格局似甚相似的言語,她連早前的那一番話也都不會主動提起。
風細細是真沒料到嫣紅的理由會是這個,尷尬一笑之後,她轉頭看向嫣翠。吐一吐舌頭,嫣翠會意的在旁替她解釋道:“早些時候,小姐曾同我說過,說她這次大病一場,卻將從前的好多事兒都給忘記了。我卻忘記同嫣紅姐姐說了呢!”
嫣紅聞聲,這才釋然,倒也並未懷疑什麼。事實上,知道了這個,她反而更能理解風細細何以性情大變一事了。責備的瞪了嫣翠一眼後,她很快問道:“只不知小姐到底忘了什麼?”
風細細皺眉,想了一刻,卻也只能搖頭。事實上,除了腦海中的那些零碎記憶外,她根本就什麼也不知道。嘆了口氣後,她道:“忘的大多是一些零星雜事,其實也不關緊要!”
大致的前因後果,她都已心中有數,至於其他,她所記得的還真是不多。
她這麼一說,嫣紅倒有些茫然,不知該如何說起了。思忖片刻,她又問道:“那連國公府呢?小姐還記得多少?”為今之計,也只有先顧眼前了。
風細細蹙眉,努力的想了一想,才道:“依稀記得母親似乎有兩個哥哥,大舅舅膝下有一子一女,二舅舅卻是不記得了!”除此之外,她的腦海中,只隱隱約約的有三個人的影子,兩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與一個十餘歲的少女。印象中,這三個人,應該是她的大哥風入松及她的表哥、表姐。若無意外,那少女,應當就是今晚請她前去賞月的那個瞿菀兒了。
而瞿菀兒這個名字,她也是從回過來的名帖上看到的,卻並非記憶中所有。
聽她這麼一說,嫣紅點一點頭後,便開始同她說起連國公府之事來。
大熙建朝至今,已有百零五年。定鼎衍都之日,大熙太祖皇帝於金鑾殿上大封功臣共計九十九人。這其中,列為公爵的,不過七人,其中便有瞿家的老太爺。
老太爺以軍功起家,一生戎馬倥傯,早年共得了六個兒子。俗話說的好,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老太爺既然為將,這六個兒子自也陸續入了軍伍。多年征戰下來,六個兒子倒有五人戰死沙場,餘下一個,也只剩下了半條命。老太爺雖是鐵血一生,但眼見此情此景,心中何嘗不傷悲。老妻也因此而傷心過度,撒手人寰。
太祖皇帝有一同母胞妹,早年喪夫,身邊又無子女,早有再嫁之意,只是卻尋不到合意之人。瞿家老夫人這一過世,卻正成全了這門婚事。公主嫁來瞿家之後,很快便懷了身孕,不久產下一子。其時瞿老太爺年將半百,公主也是三旬出外的人了,自得了這個幼子,當真是如珠如寶,一毫也不敢大意了。瞿老太爺倒也曾動過讓幼子習武的心思,只是公主卻是執意不肯,幼子年才滿了三歲,便忙忙的請了教書先生回來教他讀書寫字,那些刀槍棍棒,莫說是碰,便是旁人略提了一個字兒,也都重重責罰,不肯輕饒。
自此之後,連國公府也就棄武從文,再沒出過武將。只是或許骨血裡頭,自有一股武將的英烈之氣,連著數代連國公,雖說並無一個習武之人,但那脾氣,卻是無一例外的剛硬暴躁。
另有一條,便是子嗣艱難。連國公之位,父死子承,到如今已有五代,這五代裡頭,子嗣最豐的,便是瞿氏夫人之父,如今的連國老公爺,但老公爺膝下,也不過二子一女而已。
瞿氏夫人乃是瞿家唯一的女兒,自幼便得父兄疼愛,出嫁之後,老公爺仍捨不得她,非止給了豐厚的嫁妝,更在這座陪嫁的別院旁邊又建了一座,為的也不過是離女兒近些,更方便往來些。正因如此,瞿氏夫人在時,瞿家與風家走動的極勤。
風入松與瞿煜楓、瞿菀兒兄妹更是自幼一道長大,情分大不一般。瞿老公爺對自己這個唯一的外孫亦是疼愛有加,一度動念要將瞿菀兒許配與風入松,好讓兩家親上加親。只是這樁婚事尚在商酌之時,卻忽然爆出了風入松在江南納了外室,且生有一對子女之事。
瞿老公爺聞之大怒,這事也因之擱下,再未提起。
這些事情,作為後來者的風細細自是全不知情的,這會兒聽嫣紅這麼一說,倒也聽得津津有味,再聽嫣紅忽然住嘴不再往下說,她更忍不住追問了一句:“後來呢?”
神氣古怪的看了她一眼,嫣紅無奈嘆道:“後來?夫人過世,大爺也離家出走了,哪裡還有什麼後來,便是這些,我從前也不知情,是後來聽我爹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