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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內院人緣均各尋常,一來二去的,這事就落到了碧瑩的頭上。
碧瑩與風柔兒屋內的大丫頭繡真平日頗說得來,風柔兒又是劉氏唯一的女兒,若能求得風柔兒為王媽媽說情,無疑事半功倍,所以碧瑩想了一想後,便決意去求繡真。她知風柔兒素有午憩的習慣,便特特的趕在午後去了風柔兒所住的聽月苑。
她才找到繡真,尚不及說出自己此來目的,那邊風柔兒卻恰命人來喚繡真。繡真一時顧不上碧瑩,便將她安置在側屋,讓等她回來再說。碧瑩聽了這話,便安心的守在側屋。
八月初裡,雖已有了些秋涼,但正午前後,因天氣極好的緣故,卻仍顯得暖洋洋的。她在側屋坐著,心中細細忖度著等繡真回來,該如何同她說起此事,加上這幾日,她又一心牽掛著母親之事,晚上睡的也不甚踏實,想著想著,一時倦意上頭,竟就睡著了。
她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耳中卻忽然聽得有人在說:“這事可是小姐的意思!我娘依著小姐之意,該辦的事兒都辦到了,夫人問起時,這事她也一力擔了,小姐怎麼竟不肯拉她一把?”
這話陡然入耳,初時還不如何,及至細細忖度一回,卻是生生將碧瑩驚出了一身冷汗,早前的睏倦之意,更早不翼而飛。說話這人的聲音,她是極為熟悉的,此人正是李媽媽的長媳周氏。她正屏氣凝神,不敢露出一絲聲氣的當兒,那邊,卻又傳來了繡瓏的聲音。
“周姐姐說這話,卻真真是冤枉了我們小姐了!莫說小姐從來不曾讓李媽媽做過這事,便真是小姐的意思,現如今這情勢,小姐也是斷然不能出頭的!你怕是還不知道,前兒夫人為著李媽媽,特特打點了侯爺最愛的酒菜,請了侯爺過去。誰料侯爺本來好好的,一聽出夫人的意思來,卻是當場大怒,起身掀了桌子,拂袖便去了!你自己個兒想想,夫人尚且在侯爺處碰了釘子,小姐又能有什麼法子?”
說到這裡,繡瓏的聲音微微一緩,語氣卻更溫和了些:“為今之計,不過是李媽媽受些委屈,忍上些日子罷了!她的委屈,小姐與夫人,總是不會忘記的!”
藏於內室角落的碧瑩聽了這些話,早驚得渾身冰冷,如墜冰窟。耳邊,周氏與繡瓏仍在說著話。周氏所言不外是些討價還價的言辭,繡瓏顯然已得了風柔兒的交待,卻是全不與周氏爭辯,無論周氏說什麼,總是一口應下,更無一絲為難之色。
因了這個緣故,二人交談的時間便也不長,很快的,繡瓏便送了周氏出去。碧瑩心中又驚又懼,又怕繡瓏發現她在屋內,等繡瓏二人去了,忙湊到門縫看了一看,見繡瓏送走周氏後,卻回了風柔兒處回話,她這才小心的從屋內溜了出來。
要說起來,風柔兒這聽月苑平日丫鬟、婆子極多,但這日,也不知可是風柔兒有意安排,這院子卻顯得有些冷清,碧瑩悄然而出,竟沒被人瞧見。她又想著,先前是繡真讓自己在側屋等她,倘或繡真回來,找不見她,隨口問起別人,那可大大不妙。便忙尋了個素日交好的丫鬟,命她去尋繡真,只說自己臨時有事,就不等她了,改日再去同她說話。
交待好一應事宜後,碧瑩再想一想,也知這事去求風柔兒必是無用。而風子揚那邊,更不是她一個丫鬟所能說得上話的,退一萬步說,即便風子揚肯聽她將這事的來龍去脈說出,奴婢在家主面前說小姐的是非,她又能有什麼好果子吃。
這麼一想之後,碧瑩也真是無路可走,只能是過來風細細處碰碰運氣了。倘或這位小姐肯點頭,也不須旁的,只需厚叔厚嬸出面,將王媽媽要去,倒也並不是什麼難事。
聽了這麼一番話,風細細也不覺沉默了。本來她請了厚嬸過來,不過是抱著以防萬一的想法,卻不料這萬一還真是讓她給碰上了。然而讓她更想不到的是,這事居然不是劉氏的意思,而是風柔兒主使。這麼看起來,她這個姐姐,還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而她的那位母親,卻遠比她所能想象的還更要善於忍耐。
她想著,不由冷笑起來。心裡倒也並不覺得失望,甚至是有些無聊的。
碧瑩跪在地上,久久不見風細細答話,心中畢竟不甚踏實,忍不住的抬起頭來,偷覷風細細的面色。眼見風細細唇邊微噙冷笑,眸中隱有光芒閃動,心中不覺一驚。在她想來,這位嫡出的二小姐,性情懦弱,少理是非,然而此刻看來,這位二小姐,竟彷彿有些深藏不露。
很快斂了笑容,風細細注目看向碧瑩:“起來吧!今日之事,多謝你了!只是我力量有限,現下只怕未必能幫得上你!”她也無意同碧瑩說那些場面話,事實上,如今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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