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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位小姐於經文似不甚熟悉,頭一日來時,只抄了幾行,便擱了筆,在靜室默誦了小半個時辰的經文。這幾日,雖是日日過來,卻也只抄一篇,再不肯多寫一字!”主持老尼小心翼翼的道,這番言語雖說都是實話,但顯而易見的絕非好話。
若有所思的目注手中經卷,湯太后久久不語,最終,也只是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若說起來,這丫頭也是不易,這麼些年,真是難為了她了!”言畢已擱下了手中經卷。
所餘下的一疊經文。她卻只是隨手翻閱了一回,未再說過片語只言。L
☆、第十五章 辭行(一)
圓光殿中之事,聽雪閣中五人自是一無所知。
嚴曼真所以暈倒,受刺激固是一方面,歸根結底卻還是這陣子殫精竭慮、日日抄經的緣故。抄經這事,本來不比信筆塗鴉,況這經又是抄給太后看的,更是絲毫不能馬虎。既要追求通篇工整端正,又要無一處錯訛,這便要求抄經之人須得靜心凝神,全神關注。
似嚴曼真這樣,每日至少抄上二三個時辰,又怎能不心力交疲。她這一忽然暈倒,杜青荇驚慌起來,當即急急去尋了宇文琳琅。宇文琳琅雖不甚喜歡嚴曼真,但聽到她暈倒,也是吃驚不小,匆匆命人去請太醫來診脈,自己則與風細細二人匆匆過來,卻是忙亂了好一會。
及聽太醫說了病症,又開了補氣養神的方子後,四人這才放下心來。這當兒嚴曼真也已醒了,只是心中自覺羞愧,卻只闔了眼閉目裝睡。宇文琳琅本來不甚喜她,又聽說她並無大礙,略等了片刻,便藉口讓嚴曼真好好靜養,拉了風細細與瞿菀兒告辭出去。
杜青荇與嚴曼真同屋,又是姑表親戚,自是不敢稍離一步,只是守在一側。
風細細三人徑回正屋用飯,宇文琳琅卻還記掛著杜青荇,當即指了幾個杜青荇素日愛吃的菜餚,命送去側屋給杜青荇,又吩咐給嚴曼真做些清淡可口的飯食來。
平白鬧了這事出來,三人都無甚胃口,草草用了午飯,宇文琳琅便道:“曼真既生了病,我們今兒就留在聽雪閣吧!抄經。也停了得了!”她本來不喜抄經,如今既有藉口可以不去,自是不肯放過。對於抄經,風細細本來可有可無,自然也不反對。瞿菀兒對此也無異議。
宇文琳琅閒坐一刻,自覺無聊,少不得站起身來。推窗看了出去。
這一日太陽卻有些溫溫淡淡的。曬在人身上,全無一分力道,只是軟綿綿的。宇文琳琅發了一回怔。卻忽然道:“看這天氣,只怕過不得幾日,又要下雪了!”
衍都地處北方,但凡冬日裡。就是下雪、雪停,再下、再停。如此往返,少有例外。
風細細想了想,便也明白過來,當下道:“還有不多幾日。便是你的生辰了!若真要下雪,你也該早些回宮去!雪地路滑,車馬難行。能避開還是避開的好!”
皺了臉,宇文琳琅道:“我本來想著。打算這一二日就回宮!偏偏曼真又病了!”瞿菀兒且不論,風細細、杜青荇與嚴曼真卻都是受她邀請而來,她若走了,又怎好將這三人留下。
她這裡正為難,瞿菀兒卻已開口道:“我們若果真要走,少不得要去太后宮中親辭的。太后也必會召見我們說上幾句。屆時曼真若還不能起行,我便留在行宮陪她幾日也無妨!”
宇文琳琅要的正是她這一句話,聞言忙笑道:“菀兒姐姐肯留下陪她,那是再好不過了!”說著,卻又忍不住看了風細細一眼,問道:“細細你呢?要不……你也再留幾日?”
風細細搖頭:“不了!套句青荇今兒才說的話,這起攀附高門的活計,還是留給別人吧!”
瞿菀兒聽得一怔,很快便笑了起來:“青荇竟對你們說了這話嗎!莫怪人說龍生龍,鳳生鳳,這可真是親母女了!”
宇文琳琅聽她這麼一說,不覺竟抱怨起來:“菀兒姐姐早知青荇身世,怎麼也不同我說,今日她忽然說起時,倒弄得我愣了一下,好半日才會過意來!”
失笑搖頭,瞿菀兒道:“你這丫頭自己理虧,卻來怪別人!我亦不是你肚裡的蛔蟲,哪裡知道你竟不知道這事!這之前,你也不曾說起,我只當你知道這事,自然也不會無故多說!”
風細細在旁,早被二人給弄得一頭霧水,當下嘆息道:“二位姐姐且行行好,可憐可憐我這個已被攪得愈發糊塗的人吧!”言下甚是可憐。
瞿菀兒二人聽得都笑了起來,宇文琳琅順勢一推瞿菀兒,裝作氣憤道:“菀兒姐姐來說!她知道的最清楚了!知道還不告訴我!害我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