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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珽之頷首:“我見你獨自一人立在樓上,便猜她必然睡著,果然不錯!”
靜靜看他。風細細道:“三爺如此關心琳琅,我在這裡代琳琅謝過了!”這話乍聽平平,其實暗藏機鋒。說到底,風細細不過是宇文琳琅的好友,而宇文珽之卻是宇文琳琅的兄長,以疏者而謝親者,這本身就是對對方的一種冷嘲。
聽出她的意思。宇文珽之不覺擰了眉:“琳琅落水之事。我事先確不知情!”他道,語調甚是平靜,卻自然的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儀。
“不知情?”譏嘲的揚起嘴角。風細細冷笑道:“那賀清章的身份呢?你也不知情?”
眉心擰得愈緊,宇文珽之到底也還是沒有說話,只衝嫣紅擺了擺手,示意她退下。嫣紅見狀。少不得看向風細細,得了風細細允可後。這才遠遠退了開去,卻仍侯在一旁。
“我與入松早年投契……”宇文珽之語聲淡淡:“難得他開口相求,我又豈能不為所動!”只是他萬萬沒料到,這事鬧到最後。竟會將宇文琳琅給牽連了進去。
風細細冷眼看他,卻是一句話也不說。她與宇文珽之見面甚少,更說不上有什麼交集。但有一點卻是無可置疑的,對眼前這個人。她的印象已愈來愈差了。
初見他時,他與風柔兒於風府花園相會,神態雖不說親密,卻也稔熟而不甚拘禮,而那是風府內外、乃至衍都上下,都風傳風柔兒將會嫁他為妃。然而轉眼間,情勢便已驟變,風柔兒一轉成了宇文珛之未過門的側妃,而宇文珽之聲名卻絲毫不損。而相應的,對於這門婚事,他也是全無反應,彷彿與己並無關係。
宇文珽之這種意料之中的反應,讓她沒來由的便覺得,這個人其實將一切都看在眼中,看似不動如山,其實成竹在胸。如此深沉的心機,怎不令人退避三舍。
也正因此,對於他的自剖之詞,風細細是一句也不敢信的。
“三爺與我大哥既稱莫逆,想來是會助我離開衍都的吧?”她儘量輕描淡寫的問道。
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宇文珽之道:“這是自然!”
風細細要的正是他這一句話,聞聲之後,當即補了一句:“不知三爺可有什麼妙計?”
宇文珽之面色如常,只平靜道:“入松如今不在衍都,何不等他前來,再做商議!”
風細細明知他是在搪塞,但卻不好過分相逼,畢竟宇文珽之可並沒有義務幫她。好在她本來也沒指望能得到宇文珽之的承諾,這會兒聽了這話,心中也算不上失望。
“三爺就這麼肯定他會再回衍都嗎?”輕輕一挑眉,她反問了一句。
“他不是個會半途而廢的人!”宇文珽之回得平淡。
宇文珽之的油鹽不進,讓風細細大為無奈,事實上,她所以下來同宇文珽之說話,為的也是想從宇文珽之口中多少打探出些關於風入松的現狀。雖然她不覺得風入松會作出對她太過不利的事情,但多知道一些,就能準備得更妥善些,對她日後自然也益處多多。
如今迂迴無效,她索性改了方式,單刀直入道:“最近這陣子,我心中疑惑頗多,不知三爺可願為我解惑?”
這話一出,宇文珽之明顯怔了一下:“願聞其詳!”好半日,他才回道,仍是未置可否的。
風細細本來早已做好了被他拒絕的心理準備,此刻聽了這話,反有種意外之喜。沒被直接拒絕,就說明,只要問詢得當,她多少還是能從宇文珽之的口中得到些有用的資訊。
“我大哥……他,可曾在三爺面前提到過菀兒姐姐?”有意避開與己身密切相關的問題,她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不無錯愕的看她一眼,宇文珽之照實道:“沒有!”除此之外,竟無下文。
不意他答得如此乾脆而潦草,風細細頗感無奈的皺起了兩道淡雅秀氣的柳眉,卻仍不肯就此放棄:“三爺身為朋友,可曾當著他的面問起過嗎?”她一不做二不休的繼續追問。
彷彿沉默了一刻,宇文珽之終於答道:“也曾隱晦問過一二,見他不願多說,便沒再問!”說到最後一句時,他更有意無意的看了風細細一眼。示意她適可而止。
怎奈他愈不願說的,卻正是風細細愈想知道的,裝作沒看出他的示意,風細細窮追不捨道:“不知當時他有何異狀?”她本來想問臉上表情如何,但一想到那張從額頭遮到鼻樑下端、除了嘴唇與下巴什麼也看不到的的金色面具,她就生生改了言辭。
宇文珽之被她的無賴弄得也有些沒奈何,只得草草應道:“似乎沉默了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