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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琳琅應聲,那人才又稟道:“稟公主,前頭就是玉榕鎮了!”
玉榕驛站,位於官道往西的必經之路上,歷年西官遷升回京、京官外放幾乎都要經過此處,如此重要的所在,佔地、建築自然並不太差,更不說此次因宇文琳琅遠嫁一事,宮中還特地撥了銀款將往西一路的驛站都重新修葺了一番。可謂不惜工本。
車馬行至驛站門口,已有人等著迎候。因宇文琳琅身為公主,倒也無人敢上前饒舌,地方官員更是遠遠的磕了頭後,便自散去。二女下了馬車,徑入驛站。
宇文琳琅一面走,一面朝風細細笑道:“沒想到這處驛站竟也頗有幾分風雅之意!”
風細細笑應道:“畢竟是公主駕臨。地方官員又豈敢怠慢了!”口中說著。目光卻隨意的掃了一眼前頭。這一掃之下,她卻忽然愣住了。原來二門口上,正有人含笑而立。春日晚風吹得他一身青衫獵獵飛揚,愈襯得其人灑脫倜儻,身姿如松。
她猶自發怔,那邊宇文琳琅早詫然大叫了起來:“九哥?你怎麼來了?”
二門口上。因著公主駕臨的緣故,兩側彩燈早已高高掛起。清晰得照亮了宇文璟之那張清俊的面容。微微一笑,目光卻仍注在風細細面上,宇文璟之徐徐道:“妹妹遠嫁,我這個做兄長的。又豈能不送上一送?”
不期然的吐了吐舌頭,宇文琳琅會意笑道:“那就多謝九哥相送了!”說著,也並不去管風細細的面色。便笑吟吟的走上前去,道:“我餓了。九哥與細細陪我一道用飯吧!”
她是何等伶俐之人,哪還猜不出宇文璟之出現在此地的緣故。當下笑嘻嘻的睨了風細細一眼,同時拉住風細細的手,扯著她快步朝宇文璟之行去。
宇文璟之既搶先一步就到了,晚飯自然是早已備好了,且都是宇文琳琅與風細細合口的飯菜。只是風細細一見著宇文璟之便覺心煩意亂,哪有什麼胃口,草草用了一些,便擱了箸。
宇文琳琅更好,用過飯後,很快覓了個藉口,徑自回屋去了。她這一走,宇文璟之這才不急不緩的跟著擱箸,含笑的看了風細細一眼:“細細可願陪我出去走幾步消消食?”
風細細本來不是一味逃避之人,何況如今這情況怎麼看也不像能逃避得了。略一頷首,她也並不多說什麼,便起身道:“九爺請!”
二人一前一後的走出後廳。不過一頓飯的工夫,外頭卻早黑得透了,幸有月色如銀,星光寂寥,襯著高掛的彩燈,倒也不虞黑暗之苦。二人緩步而行,卻是良久也無人言語。
最終卻還是風細細耐不住這種沉寂,悶悶的停下腳步,苦笑道:“九爺想說什麼?”
事實上,她並不覺得自己同宇文璟之還有什麼可說的,因為在這之前,她們曾私下見過一面,該說的、不該說的,風細細自認已都說了。
宇文璟之笑笑,道:“近來遊興大動,所以想出一次遠門,適逢琳琅外嫁,我想著索性便往南源遊歷一番也好!”說到這裡,他稍稍頓了頓,才又道:“當然,還有你!”
風細細眸光微動,語帶試探的道:“九爺就不擔心這一趟遊歷完了,再回衍都時,可能已是物是人非?”這話她雖說得含蓄,但言外之意卻已昭然若揭:你就不擔心這一趟南源回來時,皇位歸屬已定?
笑了一笑,宇文璟之平淡道:“我一直以為,做一個安樂王爺要比當一個勵精圖治的皇上要輕省許多!”雖說這話,他從來也沒對人提起過。
不無意外的看他一眼,風細細有心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好在宇文璟之本也沒指望她會說什麼,他只是自顧的問了一句:“風入松與風子揚見過面了吧?”
有關風入松之事,之前在衍都時,宇文璟之從未提過一言半字,卻是直到如今才問了起來。默然點頭,風細細坦然道:“所以父親才會婉拒了你的提親,因為他已答應了大哥!”
風入松的歸來,到底還是讓風細細與風子揚的關係轉好了些,畢竟她既認了風入松這個大哥,若再對風子揚冷眼相看,這種左右矛盾之舉,倒像是在離間別人父子一般。
這樣的蠢事,風細細自然是不會,也不屑做。
風子揚亦是個光棍之人,在答應了風入松會送風細細往南源後,他便趕在皇室正式指婚之前,前往九王府求見了宇文璟之,搶先一步將話給挑明瞭。
宇文璟之對此,卻是不置可否,但卻再沒提及指婚、求親之事。嗣後見著風細細時,明面態度也是一如往昔,只是暗中到底覷了機會,與風細細略說了幾句。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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