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3/4 頁)
明磊落。”
“對付不同的人,就用不同的方法,這裡面的輕重,我自問拿捏得還算準。”
蘇淺淺拉著範季倫,臉色蒼白地往外走,左天遠出聲喊住他們:“於情於理,你們也應該帶著我參觀一下吧,畢竟我是初來乍到,對這裡的情況不怎麼熟悉。”
蘇淺淺腳下不停,左天遠笑笑:“別忘了還有百分之五的款子沒有付給你們。錢雖然不多,我想也夠你們雲海公司救急的了。王總付給你們的錢全是從天盛轉過去的,說不定,我一時疏忽,就忘了把錢打給他們了,那可怎麼辦……”
“左天遠!”
蘇淺淺猛地轉回身去,兩隻手緊緊握著。左天遠抿著雙唇,看了她一眼,沿著鐵橋架慢慢地走上船塢。
這艘船塢建造的時間很久了,最多隻能用來修建三千噸級以下的船隻,早幾年還曾經用過,現在已經棄置很久。塢底上亂七八糟的,有些地方已經長出了草,到處都是褐紅色的鐵鏽。左天遠在塢底轉了轉,抬頭仔細看看兩側高高的塢牆。
範季倫輕輕拂開蘇淺淺拉著她的手,也走向船塢。
“範總!”
他笑笑:“沒事的,在這裡等我。”
蘇淺淺哽咽難言,在這一刻痛悔無比。她憤恨地看著左天遠,可是離得遠,分辨不清他此刻的神情。她可以想象左天遠臉上,現在肯定是帶著種得意的微笑,她知道他一向不喜歡掩飾自己勝利後的喜悅。
左天遠和範季倫的身高差不多,體型很象,又都穿著深色的西裝,遠遠地在船塢上走動,被塢牆擋住時隱時現,從背影看起來,還真有點難以分辨。
江風越來越大,左天遠和範季倫的衣角都揚起,蘇淺淺被風吹得後退一步,用手握住胸口的衣襟,緊張地看著他們倆,想著是不是給範季倫打個電話或是找個藉口讓他離開,不讓他再經受左天遠的冷言嘲諷。
兩個男人走了一圈,面對面站定在塢底後側的地方,看樣子象是在交談,不知在談些什麼,左天遠兩隻手插在褲兜裡,有好一陣子都低垂著頭,不發一語。
披散的長髮被吹得散亂,有一些拂掃在臉頰上,蘇淺淺把它們別開。她的視力不怎麼好,因為總是用電腦的緣故。所以她一開始並不確定左天遠站的地方上面,塢牆上晃動的那塊東西是什麼。
風更大,鐵鏽紅色的東西再度劇烈地晃了一下。
蘇淺淺瞪大眼睛,一塊年久失修的鐵板搖搖欲墜。她拔腳往船塢的方向跑去,嘴裡大聲喊著左天遠的名字。風是從江上吹來的,她的聲音傳不到他們站立的地方。蘇淺淺探身在岸邊粗粗的鐵欄杆上,用盡全力大喊。
“天遠!讓開!天遠!”
兩個男人同時看向她,蘇淺淺死死盯著左天遠,兩隻手瘋了一樣揮舞著:“天遠,天遠!上面!當心!”
範季倫先回過神來,往上只看了一眼,下意識地就伸出手往左天遠肩頭使勁一推。
左天遠不提防這一推,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坐倒在地下。巨大鐵板在這個時候訇然落下,重重的響聲裡,蘇淺淺尖叫著眼前一黑,昏倒了。
醫院的搶救室永遠有一種讓人腎上腺素過量分沁的氣氛,神情肅穆的醫生護士,不時嘀嘀作響的儀器,消毒水和鮮血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還有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的人。
蘇淺淺在去醫院的救護車上就醒了,她抖抖索索地撥通電話聯絡了張副總,然後就裹著一件不知是誰的西裝,縮坐在快速顛簸的座位上,眼睛閉著,淚流不止。
有雙手臂過來摟住她,她沒有多餘的心思去計較那個人是誰。鐵板落下那一瞬的記憶太可怕,她控制不住地一遍遍回想,滿腦滿心都被刺目的鐵鏽紅色佔據。
到了醫院之後蘇淺淺還是很恍惚,醫生看了她的情況,開了個處方。吊瓶的針戳進面板之前蘇淺淺清醒了一會兒,那個熟悉的小瓶子她還記得,失去孩子的那一天她也掛過同樣的鎮靜劑。她不能在範季倫昏迷不醒的時候,也用一場毫無意義的睡眠逃避等待的痛苦。
蘇淺淺堅決拒絕了鎮靜劑,就坐在搶救室門口的長凳上,頭低低伏著,心跳和時間一樣,都幾乎停滯。
範季倫的父母退休後在老家休養,而且年紀都大了,張副總沒有立刻把情況告訴他們。他帶著兩個人很快趕到醫院來,什麼也沒問沒說,只是忙前忙後安排繳費聯絡的事情。雪白的醫院走廊裡,蘇淺淺看著來來回回在自己面前走來走去的人,茫然地抓著每個從搶救室裡出來的白大褂問,他怎麼樣了?他怎麼樣了!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