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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想起了臨進山前當地人的介紹——銀環蛇,若是被此蛇咬中,兩個時辰內不救治便有死亡的危險。他進山花了約一個時辰,此時返回應該還來得及。他不敢再耽擱,掏出巾帕系在小腿處,而後立即從原路下山。
剛走沒多久,小腿處便傳來一陣微微的麻木感,並逐漸往上延伸。段宸書知道這是毒液開始發作了,但他也知道毒液是順著血脈進入身體,如果太過緊張,體內血液加速流動,勢必也會讓毒液更快滲入。所以,他只能微微加快步伐,不敢運功快跑。
可惜他還是小看了這毒液的威力,走了不到半個時辰,便感到頭暈眼花、胸悶氣促,再過了一會兒便覺得全身肌肉疼痛,四肢乏力,連張口都覺得困難。段宸書很擔心自己會堅持不住昏迷過去,可這山路上卻偏偏一個人影也不見。
唉,若能再見到剛才那唱歌的少女也好啊。段宸書便抱著這樣的遺憾倒下了。
“這位公子,您終於醒了。”
段宸書睜開眼時,眼前只有一個模糊不清的人影,但那人影說的話他倒是聽清了,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但他此時還沒有說話的力氣,只好點了點頭,以示回答。
“太好了,我去告訴先生!”還沒等段宸書想明白,那人影已經消失了。不過他聽出那人的年紀不大,漢話說得也有些生硬,大概是當地的白族少年。
其實段宸書身上也有部分白族血統。段家是大理的大族,人數眾多,段宸書家這一支本不是重要支系,但他的曾祖當初金榜題名,在京師裡做了大官,後代子孫雖不繁茂,卻都是有才之人,段家也儼然成了京師士族的一分子。大理本家自然把他們看作是光宗耀祖的功臣,引以為傲。
京師離西南山高水遠,來往不便,段宸書的曾祖再也沒有回過大理,子孫也都在京師裡出生長大。直到十八年前,段宸書的父親段正德將段太公的靈柩送回家鄉安葬,大理本家一族才得已見識段太公的後人。
也就是在那一段日子,段正德結識了隱居蒼山的醫士沐晨鐘,兩人結為好友。那時沐晨鐘剛好添了一女,段正德一高興,便為當時年方五歲的段宸書訂下了這門親事。
可在段正德回京後兩家便斷了訊息,如今段宸書已經二十有三還尚未娶妻,在京師裡也成了奇事。段夫人著急,要逼段正德另從為兒子婚配,段正德不肯失約,但又擔心誤了獨子的婚事,只好讓他自己來大理尋妻。若是尋不到,或是沐家有了什麼變故,再另做打算。
段宸書到了大理,先去本家見過一干親戚,又託他們代為打聽沐家的訊息。因為沐晨鐘並非當地人,也不像段家這樣家大業大,要打探到確切的訊息必須等些時日,段宸書便索性到父親口中風光獨特的蒼山一遊,順便看看能不能碰巧遇上沐家人,卻沒想險些送了性命。
那白族少年離開不久,段宸書已經能看清眼前的景物,看出自己是躺在某家普通的民居里,只是不知這裡離大理府城還有多遠。屋外很快傳來了幾個人的腳步聲,段宸書扭頭看向房門。
推門而進的是一男一女,都穿戴著白族特有的服飾,卻是平民打扮。男的是個十二、三歲的少年,相貌樸實,顯然就是剛才與他說話的那位。女的年約十七、八歲,長相可比少年出色得多,臉似鵝蛋,膚如白雪,一對烏黑的大眼睛似在微笑,配上嘴角微微上翹的紅唇,說不出的秀美動人。
來大理之前,段宸書便聽當初陪同段父回鄉的老家人笑談,說大理的山水養女不養男,女子多白淨俊俏,而男子卻是又黑又瘦。來到大理後,他也的確見識到了白族少女的美麗和勤勞,但還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見到這樣出色的女子。
說她出色並非因為她是段宸書見過的最美的女子,至少段夫人心目中最理想的兒媳人選——芮國公家的二女就比她更為美貌。但是,這少女身上有一種清新自然的氣質,不同於江南佳麗的溫婉,不同於京師官眷的高貴,而是如同山間空氣裡的清甜。
段宸書又想起了那飄渺的歌聲,不免有些失神。
那少女卻只是看了段宸書一眼,確定他的確是醒了,便指著放在床邊小桌上的一碗藥,嚴肅地對那少年說:“阿明,我不是叫你喂這位公子吃藥嗎?為什麼藥還在這裡?”
她的方言口音不似其他人那般生硬,顯得格外輕柔,段宸書第一次覺得這西南方言並不是太難聽。
“哎呀!”少年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我看到公子醒了,心裡一高興就忘了……先生不是說公子一醒就要馬上跟您說嗎?”
“哼,該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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