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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你了！你若真的離開他會生氣的，那你就有麻煩了！〃

高一鳴無可奈何了，只好隨她走向主席。方秀梅連笑帶嚷的：〃段叔叔，我幫你找了高老闆來了，你要怎麼樣謝我呢？〃高一鳴向段秋淮淡淡一笑：〃一鳴回來遲了！〃段秋淮笑答道：〃無妨。來人，給高老闆加一張座椅！〃

方秀梅抱住了高一鳴的手臂：〃一鳴啊，你坐到我身邊好不好？〃高一鳴有點啼笑皆非，任何人都不會相信她與方秀梅才認識了不到五分鐘吧？不過，她也暗暗感激方秀梅。她明白，方秀梅這樣做作是在為她解除危機。因此，她欣然點頭。

方秀梅喝了一口洋酒，興致勃勃的問高一鳴：〃一鳴，我去看過你的戲，你在臺上真的美極了。可是，你為什麼唱武生不唱花旦呀？花旦好像更美一些呢！〃高一鳴失笑的：〃我學的是武行，縱然要扮女人也是刀馬旦一類的腳色。其實，刀馬旦、武旦的戲我也都學過，唱過，但是武生戲更受歡迎，所以大多唱武生戲。〃方秀梅挾了一塊京都排骨給她：〃我很小就出國了，對京戲一點也不懂，也不喜歡那種一句話拖上十分種的腔調，只有你演的武戲看起來眼花撩亂的挺有趣！〃

高一鳴神色鄭重了：〃京戲是中華的瑰寶，是一門博大精深的藝術，是經過千錘百煉傳下來的寶貴遺產，需要我們繼承併發揚光大。身為中國人而不瞭解中國的藝術，那不是’有趣’，而是’可悲’！〃方秀梅吐了吐舌頭：〃有這麼嚴重呀？〃高一鳴又微笑了，那份動人的憂鬱讓注視著她的人心中都一動。

〃也許是我自己將京戲看得太重了吧，十餘年寒來暑往的辛苦早已讓我與京戲血脈相連。為了京戲，我放棄了太多，付出了太多，如果沒有京戲我就真的一無所有了！所以，聽到別人將京戲看得這樣輕，我總會很傷心，言語也就重了一些，方小姐你別在意！〃

方秀梅震撼的望了她好久：〃對不起！〃高一鳴一怔，回望她的眼光也柔和似水：〃你不必這樣在意，我只是……〃她搖搖頭：〃一時感觸而矣！〃方秀梅低下了頭，心中卻為〃他〃的目光怦然不已！段秋淮的目光也無法移動了！高一鳴——能成為紅遍街頭巷尾的名伶，確有其動人之處呀！

酒宴撤下，舞會開始。

方秀梅拒絕了所有邀請她的人，只是拉著高一鳴要〃他〃陪她跳舞。高一鳴尷尬的苦笑道：〃我不會跳舞，實際上，我從不參加舞會的！〃方秀梅撒嬌的：〃可是我會呀，讓我教你吧！〃

高一鳴無奈，只好隨她下場。憑著對音樂節奏特有的敏感，在方秀梅的攜帶下她很快就掌握了西洋舞的技巧，跳起來似模似樣！方秀梅讚歎的：〃我從未見過有誰能像你一樣這麼快的學會跳舞呢！你幾乎是完美的男人，我想……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歡你吧？〃高一鳴唇邊又浮起那個動人的微笑，不由自主的向段秋淮投去一瞥，卻剛好遇到他注視的目光。四目相對，她忙移開了眼，生怕自己會有破綻露出。發覺自己這個想法，她心中一驚：難道說自己不知不覺中已經決心要放棄淮哥了嗎？

方秀梅在她手上捏了一下：〃我問你呢！〃她這才回神：〃我自從進戲班開始就走南闖北，浪跡江湖，成名之前是這樣，成名之後也是這樣，就算有人喜歡我，我也無法與她常常相處．其它的我想不說你也該明白的！〃方秀梅的眼閃耀起燦爛的光芒：〃我明白，我……明白了！那…你在北平會留多久？〃高一鳴無聲的嘆了一口氣，眼神又無法控制的尋覓起段秋淮的身影：〃我…真的不知道……〃

方秀梅陪著高一鳴向段秋淮告辭時，段秋淮正擁著他最近新納的十三姨太旁若無人的調笑，方秀梅咳了幾聲他才抬起頭來。一抬頭，他就接觸到了高一鳴如盈秋水的雙眸，清澈得令他心虛起來：〃高、高老闆……〃高一鳴平靜的道：〃段軍長，秀梅要回家了，我想去送她，就此向軍長告辭了！〃段秋淮忙推開十三姨太：〃不如，我讓陳靜舟開車送你們吧……〃高一鳴還未說什麼，十三姨太已似笑非笑的開口：〃軍長，秀梅小姐和高老闆兩個人剛剛好，再加一個人可就沒趣了！〃

段秋淮想了想才會意，不禁看向高一鳴：〃高老闆，是嗎？〃高一鳴輕笑一聲：〃軍長以為呢？〃段秋淮啞然失笑，起身道：〃那我就不留你們了，高老闆，改日段某人一定前去一觀你臺上的風采！〃高一鳴欠身：〃一鳴恭候軍長大駕！〃言罷與方秀梅並肩而去。看著高一鳴離去的背影，段秋淮忽然悵然若失，而眼前的一切就那麼無聊起來。

高一鳴抬腕，借昏黃的燈光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已經十一點鐘了，她從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