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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當年分家時老二特地由他那一份撥給她,她才有安身處。
“你們也來得太久了,我待會兒有一批花要出去,銷到日本,那邊的人對花材十分挑剔,我得去瞧瞧幫工的有沒有依規格裝箱,好走,不送了。”他靠花吃飯,不得不謹慎。
苗大勇拿起斗笠往頭上一戴,手裡是割花的大鐮刀,擺明了要送客。
他懶得理會他們,發動小發財車就要往花圃去。幾個還想說話的苗家人見狀,想攔車又怕他是個心狠的,直接輾過去,只能恨恨的瞪大眼,目送他離去。
“三叔,你說怎麼辦才好?難不成我們真要乾瞪眼,眼睜睜看億萬鈔票從我們眼前飛走?”那全是錢吶!她可以利滾利賺進幾棟房子,拿來租人做生意是一本萬利。
“大嫂,你也看見了,二哥那性子比陳伯伯家的水牛還硬,拗不過來呀!”認死理的人一根腸子通到底,沒得商量。
“不妨從秀芝那方面著手,我們就騙她二伯同意了,只是拉不下臉低頭,讓她先辦土地過戶再和二伯談和……”咦,她說錯什麼?怎麼他們看她的眼神有點……古怪?
苗家四嫂的話一出,幾雙眼睛同時瞪向她,她是少數沒和苗秀芝相處過的人,不知其本性。
“你去說。”其他人異口同聲的陷害。
“我?”她和苗秀芝最不熟,剛嫁進來不久就分家了。
“既是你出的主意,當然由你去執行。”沒人指望她成功,攪攪局倒是可行,沒道理光他們發愁。
“我不行,我不行啦!我不會說話,嘴很笨……”苗家四嫂驚慌地直搖頭,一張臉白得像醫院的牆壁。
“你不想分賣地的錢嗎?”一句話堵死她未完的話。
“這……”有錢能使鬼推磨,她遲疑了。
“嗯,我曉得了……好……是……我會注意的……最近我會少回去……小心門戶?媽,我不是小孩子了,這種事不用你提醒……爸他又……”
怎麼家裡的事沒完沒了,以為祖父的喪事辦完就該消停了,他們還真是不死心,非要把一池清水攪獨了才甘心。
她顧念他們是長輩沒在靈堂前下重手,多少保留長者的面子,可是人退一步又被逼進三步的做法實在叫人沒法原諒,當初她就該不顧體面的打到他們怕,看誰還敢囉唆。
“……你跟爸就當耳邊風,左耳進,右耳出,別去管他們說多少渾話,我們站得住腳,不怕風搖樹,三叔、五叔的皮夠厚叫他們來找我,那把桃木劍我還收著。”留著斬妖除魔,先淨化兩隻妖孽叔叔。
大家族的煩惱就是人多、事多、麻煩多,苗家上下三代的親族有上百人,沾著血親甩不了。
按掉手機通話鍵的苗秀芝煩躁的抓抓頭髮,無奈的輕聲嘆息,一連串的事讓她懷疑離家的決定是不是錯的,父親一個人要擋住所有人的聲音,太困難了。
“你收把桃木劍幹什麼,兼職收驚?”
背後忽然傳來壓低的男聲,以為只有自己在的苗秀芝猛地回過頭。“是你?!”他鬼呀!沒有腳步聲,嚇了她一跳,差點用鍋子砸他。
“這是我家,我在自己家裡有什麼不對?”祈煜翔取笑般的將長臂橫過她胸前,取走她剛烤好的動物餅乾,一口咬掉繫著領帶的猴子先生的頭。
她沒好氣地橫他一眼。“你不是說今天要陪李董打高爾夫球,不過午不回來,讓我取消休假陪小公主。”
保母不是超人,也有周休二日,她正打算約李文雅到關渡一帶騎腳踏車,一面賞鳥,一面欣賞沿途的風景,健身又省錢,還能開闊視野,放鬆身心。
但是他臨時通知有事,讓她假日加班,比照勞基法雙倍計薪,她想也沒想就點頭了,交錯朋友的李文雅只得自認倒黴,三生不幸認識她。
“你沒瞧見外面的天色嗎?快下雨了,不會有人冒雨打小白球。”他把假話說得像真的一樣。
“有變差嗎?明明出大太陽,只不過起了點風。”還不到下雨的程度,頂多是陰天。
“山上天氣變化極大,建在山邊的高爾夫球場已經下起毛毛雨,我們到的時候地上是溼的,只好打道回府。”他又貪嘴的吃了一塊墊著腳尖跳舞的豬。
嗯!好吃,甜而不膩,外酥內軟,造型多變,她烤餅乾的功力可以放在店裡賣了,大人小孩都喜歡。
“祈煜翔,你是小朋友呀!那是烤給小涵當點心吃的,你不要拿來磨牙。”他還吃得真順口,一塊接一塊的往嘴巴塞,卡滋卡滋嚼得沒有羞恥心,真當是為他準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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