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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的李文雅大喝一聲,把睡到懶人殿的女人吵醒,不讓她繼續與枕頭長相廝守。
“姓李的魔頭,我恨你!你知道我這幾個月總共睡多少小時嗎?說出來會嚇死你,不要再來相害了,我要補眠。”再不睡足二十四小時她真的會死掉,她快累垮了。
“你不是很缺錢,我給你送錢來了,快起來感謝我的大恩大德。”她是雪中送炭的大好人。
人窮志短,一提到錢,死人也從墳墓裡翻身。“是很缺,快斷糧了,你要接濟我幾天?”
黑色及腰的長髮從栗色枕頭旁滑落床邊,碰觸到黃柚色地板,那如黑夜般墨黑、光亮似綢的直髮柔順無分岔。
苗秀芝的長相不算美豔,但清亮的水眸漾著水波,五官是小家碧玉的清秀,如果上點妝應該也是美人胚子,只可惜她不愛化妝,頂多拍點化妝水或乳液,也不肯在衣著上下工夫。
外表柔弱的她常讓初識的男人心生保護欲,英雄主義作祟地認為她需要強大的臂膀呵護,殊不知那是假相呀!先入為主的觀念會害死人,她既不溫柔也不柔弱,十幾公斤重的花肥她一次能扛三袋,會開大貨車,隨便一個過肩摔就能把比她粗壯兩倍的男人摔倒在地。
“不是接濟,是給你工作,還可以接吧?”李文雅怕她力有未逮,不行還硬撐。
“什麼工作?”苗秀芝打著哈欠從床上坐起,用頭夾著手機,從床頭櫃取來記事簿。
“你的專業,保母。”她能拿出來見人的也只有這一樣了,其他的她還真不敢擔保。
苗秀芝先是一怔,大笑。“居然有人沒被我的壞名聲嚇走,你不會是沒照實說明吧?”
她會這麼缺錢,是因為半年前她被一位家長告虐童,那件事鬧得很大,讓她幼兒園的工作幹不下去。
起因是一位未辦離婚手續的單親爸爸不知哪隻眼睛瞎了竟然看上她,假裝他念大班的兒子要加強小一的入學課程,拜託她幫忙,她想孩子沒有母親照顧挺可憐的,便每個禮拜抽出兩天,到他家上一小時的小一課程。
沒想到那個男人常常藉機製造肢體碰觸,甚至要求她留下過夜,吃定她不得不從。
她的響應是二話不說離開,還奉送五根手指印明顯的大巴掌,決定再也不多事的特別關注學生,免得徒生是非。
誰知幾天後那位單親爸爸的妻子拿了驗傷單來,指控她毆打學生,還恬不知恥的勾引學生家長,告她傷害和妨害家庭。
警方調查時,曾詢問男童,她滿心以為平時安靜不多話的小男孩就算不站在她這一邊,至少也會公平的說出真相,她相信天底下有公理正義。
不料那孩子居然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說她打他,還威脅他不能說出去,讓他每天都哭著睡覺,害怕地不想上學。
要不是小孩子前後供詞矛盾不一,最後被查出施暴者是父親,她這黑鍋是背定了。
“點到就好,是我老闆的女兒,今年五歲,聽說前後換了十二個保母,你是第十三個,大吉大利的惡魔數字,正好符合你的為人處事。”
“你是跟你老闆有仇,還是看人家小女生不順眼,想找我去整治整治?”她最擅長把各年齡層的小孩“教導”成乖順的小羊。
李文雅沒好氣的說:“少亂講,我看那小女生挺乖巧的,不是調皮搗蛋之流,不過一連十二個保母都待不久,想必大有內情,說不定和你是同類。”
“人不可貌相,別當孩子小不懂事,有些小滑頭比鬼還精,讓人無法相信他們居然只是六、七歲的小孩。”她吃過暗虧,深深引以為戒,絕不輕看小孩子搞破壞的能力。
“得了,我還不知道你嗎,說真的,我老闆那裡急缺保母,你明天一早能不能過去?他會空出時間來等你一會,別去得太遲。”李文雅沒空跟她抬槓。
“有這麼急?”她原本準備大睡三天再去找工作的。
“不急怎麼找上你,連油錢津貼包含在內,一個月十萬,先打三個月的契約。”老闆就怕保母跑了,他又得辛辛苦苦從頭找人,一個人疲於奔命,家庭、事業兩頭燒。
苗秀芝聽到薪資嚇了一大跳。“是不是太高了?”
“老闆有錢,只缺個能幹的保母,他額外要求你早半小時到,替他們父女倆把早餐弄好,午、晚餐他會讓附近的餐館送來,你想吃什麼還可以點餐,老闆付錢。”
“這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好得教人生疑。
李文雅得意邀功。“所以發薪日要請我大吃一頓,是我極力為你爭取到的福利,我把你吹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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