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十幾個大學生玩得正嗨,包房門突然徐徐推開——
鍾艾揹著個雙肩包走進來。
當時外面下著雨,她進來時,頭髮溼漉漉的,一縷一縷的貼在臉上。光怪陸離的光影下,襯得她的膚色白皙得近乎透明,似乎吹彈可破。
不待鍾艾開口,只聽“啪”地一聲悶響,一塊奶油蛋糕直飛她的面門。
剎那間,包房裡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頓時安靜得鴉雀無聲,就連K歌的音樂似乎都停了一瞬。
炸開的蛋糕糊住了視線,鍾艾一時怔在原地,牙齒微微打顫,也不知是冷的,還是驚的。
砸她一臉蛋糕還不夠,孟晴眉毛一挑,“沒爸的孩子來這兒湊什麼熱鬧啊,又沒人請你!”
氣氛不是一般的尷尬,鍾艾的嘴角抿成一條直線。眾目睽睽下,她慢慢地抬手,抹了把臉上的蛋糕屑,摻著微涼的雨水,她的指尖輕輕發抖。
然後,令所有人震驚的一幕,陡然發生了。
她不疾不徐地走到孟晴面前,用沾滿奶油的那隻手,“啪”地扇了孟晴一巴掌。
孟晴捂著臉,驚得連一個音節都還沒發出來,鍾艾已經把一張補考證塞進對方手裡。她像是一隻被逼急的兔子狠狠咬了人,“要不是教務處讓我拿補考證給你,我才懶得看到你。”
“你怎麼打人啊?”一副懶散的男聲遽然插‘進來。
鍾艾剛扭頭瞅向聲音來源,杜子彥已經從沙發裡站起來,近了她的身。到底是年輕氣盛看不得女朋友被人掌摑,他一把將孟晴拉到身後護著,抬手就推了鍾艾一把。
“壽星跟你開個玩笑,你至於麼?”他的口氣特別衝。
不是玩笑,而是羞辱。
鍾艾哪裡受得住那麼一推,她向後趔趄了幾步,才將將站穩。她的雙手垂在褲線兩旁,緊緊地揪著,細小的骨節微微發白。她不說話,仰頭死死地盯著杜子彥的臉,像是要把他盯出個洞來。
“我有爸爸,叫徐海東。”她輕輕的聲音裡,藏著絲絲顫音。
那一天,季凡澤坐在角落裡眯眼假寐。
其實,整個過程不過兩三分鐘,鍾艾甚至根本無暇看清包房裡的每張臉,便扭身跑掉。但每當季凡澤回想起那一幕,卻猶如慢鏡頭回放,將她當時的眼神拉得很慢、很慢,慢到彷彿足以把她一直留在他的眼裡。
只因逆光裡,她的眼神——
溫的時候像水,太淡;
涼的時候像酒,太烈。
在那般單純的年紀裡,像她這樣的女生,並不多。
第二次,第三次……
大排檔的氣氛並不適合回憶,季凡澤有些艱難地關上記憶的閘門,眸光稍稍一垂,他就撞進了鍾艾那雙琥珀色的眸子裡。
這麼多年,她早不是他初次記憶中的樣子了。
這不期然的對視,鍾艾像是被他深邃的眼波電了一下,又像是一時沒看懂這男人眼底那絲耐人尋味的光,她不由得愣了愣。
所幸她沒深究,很快低下頭,將目光移向季凡澤面前的餐盤。
不鏽鋼分格餐盤裡的食物比她的豐盛不少,有一格紅燒牛尾,一格酸辣土豆絲,還有幾根兒青菜葉,外加一碗豬骨湯,標準的三菜一湯。
“你怎麼不吃?”鍾艾咬著筷子,朝他抬抬下巴。
季凡澤飲食講究,不太習慣吃這種粗茶淡飯,更不適應這種嘈雜的用餐環境,“你要是想吃,就把我這份兒也吃了吧。”他倒是大方。
鍾艾眸中波光一閃,“哦,那我就不客氣了。我不喜歡浪費食物。”嘴上像模像樣的解釋著,她慢悠悠地把筷子伸進了他的餐盤。
……她垂涎那塊牛尾好久了。
工作日的中午,她的伙食可沒這麼好。診所所在的寫字樓地下一層有間內部餐廳,整個寫字樓的白領都在那兒用餐。如果被病人拖住去晚了,別說牛肉了,就連半葷半素的菜都吃不著。
季凡澤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把一塊牛尾啃得光溜溜的,他也象徵性地夾起一塊送到嘴邊,細嚼慢嚥,吃相優雅。嗯,味道還行,就是質地不夠精良,火候也欠了點。
鍾艾吃得正歡,突然間,她眼皮底下斜斜地插過來一張百元大鈔。
“上次欠你的錢。”季凡澤第一次跟人有這麼小金額的金錢往來。
鍾艾差點忘記這茬兒,她後知後覺地“哦”了聲。放下筷子,她卻沒立馬接錢,而是掏出錢包,翻了翻。
季凡澤垂眸看著她遞過來的二十塊,帶著點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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