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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有些凌亂,還不小心撞到一個人,打破了那人手中舀的杯子。她愣了一下,趁那人還沒來得及發揮,連忙蹲□去撿碎片。
“哎,你小心點兒別扎到手!”那人沒生氣,反倒是提醒她。
“沒事,嘶——”果然,還是紮了一下。扎的是掌心,尖銳的頭一下子紮了進去。
“看,我說讓你小心點兒吧。”頭頂那人嘆一口氣,繞過嚴真去找掃把來清理殘渣。
而嚴真半蹲在地上,凝視著手中那塊小小的玻璃塊。看著隱隱有些泛疼的掌心,埋下頭去,肩膀微微顫抖。
不知過了多久,一隻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一個親切柔和的女音試探著叫著她的名字:“嚴真?”
嚴真緩緩抬頭,愣愣地看著眼前的人,竟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是鍾黎英和席少鋒夫妻倆人。接到劉向東的電話,聽說顧老爺子從c市趕了過來,他也就立刻過來了。
鍾黎英驚喜地看著嚴真,趕緊把她拉了起來,“你個傻孩子,怎麼在這兒蹲著?淮越呢,怎麼樣了?”
嚴真張張嘴,沒說話,又低下頭去。席少鋒用胳膊扛了扛鍾黎英,不讓她再問了。
“你現在這兒陪著小真,我進去看看。”席少鋒看出來嚴真情緒很不穩定,囑咐鍾黎英道。
鍾黎英做了這麼多年軍嫂了,這點兒事情早就明白,她揮了揮手,讓席少鋒快去。她則帶著嚴真,在走廊邊的長椅上坐了下來。人來人往,鍾黎英輕輕撫著她的後背,嚴真竟然就真的靜下了心來。
“鍾姨,我沒事兒。”
“嗯,我知道。”
鍾黎英這麼說,手下的動作卻是沒停,一下一下的安撫著她,恍惚讓她感覺到那種屬於母親的柔和,久違的溫暖。
她不禁向鍾黎英靠了靠,鍾黎英自然感受到了,攬住了她的肩膀,一下一下拍著。
“丫頭,你讓我忽然想起了你席叔第一次受傷的時候。”她輕輕地講,嚴真也安靜地聽
“那時候我們在西藏,西藏地區罕見的一次強震,你席叔的部隊是第一個進入震中救災的。我在家裡就等啊盼啊,等得盼得抓心撓肝的,生怕等來一個不好的訊息。嘿,可是世上有些事兒啊,就是這麼湊巧,我這麼等著還真就等來一個。你席叔是胳膊上受了傷,有點兒骨折不能動彈了。回來我們給他包紮好了,他還嚷嚷著疼,我就罵他你還軍人呢,這麼點兒疼就忍不了?”想到當時的情景,鍾黎英不由得笑了笑,“後來啊,他就使勁蹭著右下腹,繼續嚷嚷著疼,回頭讓隊裡醫生一檢查,說是急性闌尾炎,得趕緊手術。那時候邊防團條件差,你席叔又發著燒,可手術竟然就這麼就地做了,做好他還就這麼好了!”
“醫生說,再晚就要穿孔了。你席叔啊,就是命硬,不疼了就睡著了,燒也慢慢的退了。我那會兒才想起來後怕,抱著他的頭猛哭,把他都給吵醒啦。他就啞著嗓子訓我,不讓我哭。”
不知道是不是老了,這些曾經讓她痛苦的事她竟然可以回憶的很平淡。嚴真甚至發現,她和顧淮越一樣,每當陷入回憶,臉上的神色都很柔和,那是經歷了很多之後才會有的豁然。
“丫頭,別忍著。他們之所以疼的苦的咬碎了牙往肚子咽是因為他們是軍人,他們流血流汗不流淚。可咱們不一樣啊,咱們是女人,咱們心疼他們,所以那淚水咱們蘀他流了。可流完了還得記得,他們身上那一塊塊的傷疤,是軍功章,是他們的驕傲!懂嗎?”
嚴真咬著牙點了點頭,用力逼回淚水:“我懂了鍾姨,只是我現在還不能哭。”
鍾黎英陪著她向病房走去。
李琬正坐在外間低聲,她剛剛得知顧淮越腳傷的真實情況,現在正低頭抹淚。顧老爺子看她淚水看得有些火兒,可也不好勸,正好鍾黎英來了,就把顧老太太交給她了嚴真一個人悄悄進了裡間。
病床上的顧淮越已經換上了一件乾淨的病號服,腿上的傷也被包紮的好好的,因為縫合傷口時打了麻藥,他此刻還在睡著。
就算睡著了也不安穩,眉頭微微皺著。是不是太疼了?她扶著他的胳膊,揪心地想。
他的手隱約有些小傷口,嚴真看了一會兒,走出門去拽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值班醫生要紫藥水和棉籤。
女軍醫盯著她看了半天才飄進病房舀出來給她,嚴真道了聲謝後就轉身離開,獨留女軍醫一個人在原地嘀嘀咕咕。
她沒去管外面坐著的四個人,專心致志地給他擦著這些細小的傷口,就像當初他坐的那樣,將他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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