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每層樓梯的拐角處都有一扇窗戶,陸初就停在那裡,看著樓下一動不動的易川,於是她也站在窗邊一動不動,後來她看到易川起身,頭也不回地出了醫院大門,身影被圍牆遮擋,她看不見他了。
就像是有什麼東西掉了再也找不回來,陸初突然覺得很難過。
她如何能騙得了自己,對易川的感覺沒人會比她自己更清楚,易川在她腦海裡最深刻之處,不是他抱著難受的她去醫院,不是他將哭泣的她摟進懷裡輕聲安慰,這些一切的種種都不如抱著吉他自彈自唱的那個易川在她腦海中來得根深蒂固,一個大男人雙手捧著一杯奶茶,用有些著急的語氣問她:“我叫易川,你呢?”
而正是這一點,讓她感到十分羞愧。
易川在她心裡留下影子的時候,後面的一切都尚未發生,關懷、幫助統統都還沒有,所以她沒有辦法騙自己,蠢女人,你只不過是被人家對你的好感動了。
她感到羞愧,從很小的時候起她就會想,她這輩子都不要喜歡別人,喜歡一個人有什麼好的,有活生生的例子擺在面前,她為什麼要找罪受?難道她要像母親那樣時常以淚洗面嗎?
可是現在哪怕易川在她心底當起了只是一點漣漪,她都覺得背叛了自己,她覺得這很危險,她不想重蹈覆轍,她必須快刀斬亂麻。她不相信男人恆久不變的愛,父親的所作所為也讓她無法去相信人們常說的親情是愛情的延續,甚至更多的是,她不相信自己,她這樣一顆不完整的心,能好好愛一個人嗎?
易川一個人坐在車裡,與陸初相識的場景像是慢鏡頭,一幀一幀地在腦海回放,明明認識也沒多久,厚著臉皮說過幾句話,機緣巧合幫過幾次忙,一直以來都是他在主動接近,想離她的心近一點,現在卻證明,陷入被動的還是隻有他。
她說他的好是一種負擔,可是他從來沒想那麼多,喜歡一個人就會想要對她好,捨不得她哭,可是他從來不知道這也會成為會讓她窒息的東西。
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情薄時苦,情濃亦苦。
人家不稀罕你還留在這兒幹什麼,易川暗暗對自己說,地球少了誰不是轉,還有一堆事等著我呢,他一怒之下開車回公司。
昨天晚上坐到後半夜才睡著,再加上方才被陸初的一番絕情的話傷了心神,易川開車時覺得有些力不從心,隨即開啟了車載廣播。
“至少有十年,不曾流淚,至少有十首歌,給我安慰,可現在我會莫名的心碎,當我想你的時候。。。。。。”
廣播裡的歌曲換了一首又一首,那段旋律仍在易川腦海裡盤旋,失意的時候,全世界都會迫不及待來和你作對。
易川狠踩了剎車,終於忍不住趴在方向盤上,人來車往,沒有人發現車裡的男人肩膀微微聳動,世界這麼大,為何偏偏就遇上了你。。。。。。
作者有話要說:
☆、山阿
這天之後,易川再沒主動聯絡陸初。
回到公司他表現得與以前並沒有多少不同,按時上班,工作做得一絲不苟,忙就加班,沒事就按時下班。
然而相鄰而居的梁宇丞還是從易川極為正常的表現中發現了蛛絲馬跡。比如他再也沒見過易川盯著手機發呆,比如一起回家他總看到易川停下來在小區門口的超市買一打啤酒,第二天買的還是一打,還有時不時出現在易川身上的淤青,額頭、臉上、手臂都有。終於有一天,他忍不住敲了隔壁的門,喝得醉醺醺的易川攔在門口,死活不讓他進去,還打著酒嗝問他是誰。
這樣的易川與當年情場受挫的他毫無二致,他栽了,卻見不得自己的兄弟也被無情無義的女人給坑了,他見過陸初的照片,於是他當著易川的面百般貶低陸初,甚至一些很難聽的詞也被用上了,於是第二天整個公司的人都在猜測兩位上司到底結了什麼仇,雙方下這麼重的手。
還有些好事者午休時嘰裡呱啦地小聲議論,被梁宇丞大吼了一頓。真是不知好歹,還沒說那個女人幾句呢,至於下這麼狠的手嘛,活該被女人騙。
易川拿著手機螢幕當鏡子,碰一下就疼得齜牙咧嘴,但是好歹比梁宇丞臉上好那麼一丁點,想到這裡他自己也覺得丟臉,昨天晚上喝太多了,聽見別人說陸初不好就開始護短,這才沒注意力道。
真是魔怔了,喝醉了也忘不了,人家是你什麼人。
太陽直射漸漸從北半球往赤道移,時間已經到了八月,仍然很炎熱。
易川在乘坐飛機跨越了很多次經緯線,五湖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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