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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口直鼻,方臉大耳,端正至極的模樣,但這尊泥像的眼睛虛眯著,眼裡似有幽光閃爍,彷彿隨時在死死盯著每個進門的人,讓人十分不舒服。
“明明是尊泥像,怎麼眼神像在審視我,還一直跟著我?”
宗陽皺眉,暗中安慰是自己疑神疑鬼,目光落下來,又是一凝,“供桌上擺的香爐,裡面燒掉的三炷香,菸灰還豎直沒落,像是是剛燒完的。擺放的貢品,鮮果紅潤,燒雞大鵝被撕扯過,看來是才放上去的,難道之前剛剛有人來過?”
“這城隍廟早荒廢了,還有誰會來打點?”
莫名的,宗陽想起守廟的老頭來,卻發覺對他的印象不深,但聽過澤林打探來的訊息,二十多年前的舊事,和他顯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
“倒是忽略了,這名叫葆奎的老人,是個關鍵人物,或許城隍廟的事,他知道最多,乾脆再去看看他。”
打定主意正要離開,卻聽廟後面傳來嘿嘿笑聲,這次聽得格外清楚,讓宗陽瞳孔微縮,迅速朝廟後掠去,“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
穿過後門,是個破敗院落,一道身影剛轉過走廊,宗陽緊追而去。
跟著這身影,衝進了一個屋子裡,終於將他堵個正著。適應了yīn暗的光線,宗陽終於在廟裡見到了唯一的活人,竟是個中年大漢。
只見他衣衫襤褸,不整邊幅,頭髮汙濁散亂,卻在抱著個雞腿啃得滿嘴流油,臉上露出呆傻的笑。
“是個瘋漢?”
沒想到會遇上這麼一個人,像是把這當作了住處,卻顯然沒什麼古怪。宗陽失望之後,突然想起一件事來,猛地緊盯這瘋漢,滿臉震驚。
“剛聽過的城隍廟鬧鬼舊事裡,葆奎當年十多歲的兒子瘋了,算下來過去二十多年,不是正好中年麼,難道就是他?”
誰能想到,過去二十多年了,這人居然還活著,而且還好好的住在這裡!
“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聯想到外面的貢品,還有之前的猜測,他隱隱有了明悟,再看向面前的瘋漢,心裡百味雜陳。
“他雖然瘋了,卻還有個慈愛的父親,每天冒險回來給他送吃的,含辛茹苦養活他這麼多年。而我的父親,同樣生了我,卻十二年不聞不問,恐怕我死了,他都不會來看一眼,相比下來,宗繼勝是何等的薄情寡義。”
默然片刻,他突然一驚,“葆奎的兒子在這,難道那幅畫也還在不成?”
他迅速掃視周圍,才發覺這是間臥房,舊桌椅,側面的木床早已倒塌在地,床邊果然掛著一幅已泛黃的老畫。
乍一眼看去,宗陽也恍惚失神。
畫上是個絕美的少婦,背對著人,慵懶坐在梳妝檯前,背影曲線玲瓏,格外誘人。她青絲如瀑,纖纖素手輕柔梳理,銅鏡上顯現出她嬌柔美豔的俏顏。細眉如黛,唇如點朱,鳳眼彷彿也透過銅鏡,正宜嗔宜喜地望著身後的人。
“好美!”
哪怕宗陽,也不得不讚嘆少婦的美貌,更驚歎畫師的巧奪天工,將少婦的誘人神韻,活靈活現留在了畫裡,恍若永恆。
恍惚中,耳畔聽到似有若無的哭聲,如泣如訴,細柔嬌呼。
“誰來救我,救救我……”
宗陽卻眉頭猛跳,“是剛進門時聽到的聲音,難道是這畫裡的少婦在求助?可畫是死物,怎麼會傳出女人的聲音,莫非是有人躲在我見不到的地方,故意嚇人?”
他驚疑不定,但仔細檢視周圍,除了面前的瘋漢和畫,再沒見到別人。
“無論是二十多年前鬧鬼的傳聞,還是今天我親眼所見,一切靈異恐怕都跟這畫有關,乾脆把畫取下來,帶回去研究。”
………【第六十七章 夜來】………
(今天比昨天快不少,思路快理順鳥~)
相比宗陽糟糕的心情,府裡卻是燈火通明,歡聲笑語不斷。
只因傍晚的時候,一群主家權貴前來,朝宗繼勝道賀,也送來了他期待多年的喜訊。
“三天後祭祖,繼勝兄和你兒宗陽,同列族譜!”
沒想到宗陽一語成讖,宗繼勝險些喜極而泣,千辛萬苦努力了二十多年,終於等來了名入族譜的榮耀。
其中艱辛,實在難與外人道,如今總算是苦盡甘來了。
他當即決定,這大喜事到了,今夜就該大擺筵席,邀請家中權貴,親朋好友前來慶賀一番。人生得意須盡歡,十多年的晦氣,這一月的提心吊膽和焦躁,此刻一掃而空,他也該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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