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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氣後,又接著道,“還有,也不瞧瞧那店鋪裡進的都什麼,連上個月我想要的那等滿地花的綢絹都找不出來,一水的全是次等的料子,能值幾個錢,還一寸兩寸的這麼斤斤計較!咱薛家怎麼了,說起來咱薛家上一輩可全是讀書人,舉人老爺都出了幾個,能拿他店裡的料子裁衣穿那可是給他面上添光的,這穿出去一說,誰不知道雲裳閣,不識好歹!好心被當成驢肝肺!”
薛琳等薛姨娘說完後,就嘆了一聲:“他們要計較那也沒法子,到底如今咱是寄人簷下,小姑還好,是正正經經抬進門的,且如今他們一家子都指著小姑的肚子給姨父續香火呢。我卻是那水中的浮萍,過了今日不知明日,而且再過兩年,誰又知道過會飄到哪去。”
薛姨娘還沒從那盛怒的情緒裡走出來,忽的被薛琳這一點醒,馬上就回過神,跟著就咬了咬牙道:“差點兒都忘了,他們這一家子可都指著我這肚子呢,而且當年要不是那病癆子心裡懷恨,故意剋扣我的月例,害得我飯都沒吃好,連帶肚子裡的孩子都給餓著了,結果我那可憐的孩子,還沒出來就沒了!”
“那日哥哥還跟我說,讓小姑好好保養身子。只要小姑有了位哥兒,那姨媽姨父他們就只指著小姑母子了,往後莫說是姨媽,就是老太太也不得不讓著您三分,還用在乎那一兩匹料子,到時整個鋪子都是小姑的了。”
“哼,我還不知這個。總歸我還年輕,機會有的是,倒是那病癆子這輩子都不可能了。”只是薛姨娘說到這,就坐下皺起眉頭,心裡算了算,然後跟著又道了一句,“不過老爺最近也不知怎麼回事,一個月倒有大半日子宿在病癆子那了。”
“聽說姨媽最近身子不大好,可能是想多關心關心吧。”薛琳也略皺起眉頭。
“她那身子,什麼時候好過!”薛姨娘說著就站起身,“正好我這會去瞧瞧,再問問這一家子都給添了新衣,怎麼就單單落下我,今日我非得找個說法不可。”
薛琳瞧著薛姨娘面上的表情,心裡暗暗一笑,然後也跟著站起身。
……
此時朱氏剛剛午睡起來,正洗臉呢,薛姨娘就進來了。
“喲,姐姐今兒這一午覺睡得可真香甜,瞧這氣色都比往日好多了呢。”薛姨娘進來後,也不等朱氏叫她坐,就自己走到那臨窗大炕上一屁股就坐下。薛琳跟著薛姨娘進來叫了一聲姨媽,然後便立在一旁,待紅玉服侍完朱氏後,就隨紅玉出了外屋,然後隨手將紅玉擱在外屋的針線簍子拿過來,撿起一塊未完工的抹額接著往下繡,耳朵卻留心注意著裡屋的動靜。
朱氏收拾好身上後,轉頭有些疑惑的看了薛姨娘一眼,然後就起身走到她對面坐下問道:“怎麼這會子過來了?”
薛姨娘嘆了口氣:“心裡燒得慌,睡也睡不著,便過來瞧瞧姐姐。”
“怎麼,身子不舒服?”朱氏說著就打量了薛姨娘一眼,卻見對方面色紅潤,容光煥發,沒一絲不妥之態。
“身子倒沒什麼,就是心裡被人剜了一刀。”薛姨娘說著就又嘆了口氣,“我知道自己只是個妾,自是不能跟姐姐比,可那也不能這麼糟踐我啊,再怎麼我也是老爺正正經經抬進來的,且還又添了一層親戚關係。我就算比不上老太太、太太,那也比丫鬟們金貴吧,可今兒這事,怎麼倒將我看得連這家裡的丫鬟都不如了,這不是糟踐人是什麼!”
朱氏更是不解了:“怎麼回事?誰糟踐你了?好好的怎麼這麼說話?”
“那位我可不敢說。”薛姨娘低聲道了一句,然後才抬起眼看著朱氏道,“聽說前兩日,家裡連丫鬟都給添上新衣了,卻獨獨落下我,這可不是故意糟踐人!”
朱氏一怔,想了想,才輕聲道:“獨落下你了?”
“可不是!”薛姨娘說著就紅了眼,“前些日子我求老爺太太發個善心,老爺太太都說家裡沒餘錢,幫不上。我心裡雖難過,可家裡確實困難,那我也就不勉強了。可如今呢,如今老爺的買賣不是都轉好了嗎,前兩日那批差點砸在手裡的衣料全都出手了,還賺了一大筆銀子,要不然大姑娘怎麼忽然就給全家上下添新衣了。可這明明白白的好事,為何就獨獨落下我,按說我也不是非得稀罕那一兩件新衣,我就是心裡難受,我在老爺身邊盡心盡力服侍了五年,近這幾年更是日日小心保養著自個的身子,我為的什麼?可不就是為了給老爺太太添個後,給莫家續個香火,可我這片苦心誰看得到,到頭來竟連個丫鬟都比不上,我,我這活著還有什麼盼頭……”
薛姨娘氣不帶喘地一通哭訴下來,朱氏啞了好一會才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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