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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能夠站在這裡，沒有癱軟倒地，沒有一夜白頭，已經算是內心堅強的了。

“有治癒的希望麼？”

“醫生說，很難。雪薇超過50％的腦區域沒有任何腦電波檢測，剩下的一部分也微弱的要命，她的大腦到底損傷了多少，沒人能知道……雖然我們在努力刺激她的腦細胞再生，但是……清醒過來的希望，很渺茫，就算是清醒了，也不一定能夠完全恢復。”

“埃蘭不行，那聖克萊爾呢？斯托克呢？那些超級大國……他們的醫療水平應該比埃蘭要強得多……”奕源天真無比地說著，他不知道，在整個諾亞星聯，想要讓超級大國收治一個低等聯邦的病人，條件是多麼的苛刻。

如果沒有雄厚的背景和財力，埃蘭人根本連超級大國的跳躍點都過不了。

而且，雪薇恐怕也經不住長途跋涉的遷移。

“不行的，沒辦法……”賽貝雷斯搖搖頭：“超級大國，不會在意埃蘭一個人的死活，哪怕是總統生病，他們也都不大可能全力收治。”

“那……那……那怎麼辦，怎麼治療，賽貝雷斯校長，難道薇薇就永遠不可能醒來了麼？”

“那倒不至於……”賽貝雷斯深吸一口氣：“如果奇蹟發生，薇薇或許還能清醒，聯邦歷史上，有人腦死亡面積超過90％，但是最終卻康復了。”

“有幾個人？”

“一個……”

剛剛燃起的些許希望熄滅殆盡，奕源無言以對，心痛難忍。

他忽然想要殺人。

他想將那個襲擊龍雪薇的狙擊手千刀萬剮，不，千刀萬剮，實在是太仁慈了。

“那名狙擊手現在怎麼樣？他為什麼要對薇薇動手！？”奕源yīn著臉問道。

賽貝雷斯看著奕源，神sè複雜，猶豫了許久，他才緩緩開口……

“他不是要傷害薇薇，他是想狙擊你。”

“什麼！？”奕源頓時全身巨震。

“沒錯，那名狙擊手是別國間諜，襲擊你們的目的，是想擊殺埃蘭唯一的一個金鷹飛行員。”

“紫兒！？”奕源猛地扭頭，對上了紫兒那雙清澈平靜的額眼眸。

“不是紫兒，是你。他們覺得，你才是最有可能駕駛逃生艙的駕駛員……”賽貝雷斯再一次沉默稍許，最終，他還是嘆了口氣，說道：“狙擊手瞄準的是你的頭部，但是被你妹妹察覺到了危險，將你撞開，卻沒有能力同時撞開薇薇……於是，那一刻子彈，穿透了薇薇的腹部。”

“是我……害了薇薇？”奕源的頓時感覺一股寒氣在身體之中蔓延開來，另外一股酸楚的愧疚也油然而生。

“不，是我害了薇薇……”賽貝雷斯再一次落下了清淚，他的聲音開始劇烈顫抖：“我明知道會有人對你們不利，卻沒有加強對學校的保衛力量，狙擊手……東華學府居然出現了狙擊手，我真是該死……”

奕源無言，校長悲痛自責，奕源又何嘗能夠獨善其身？

是他一定要約龍雪薇吃飯，是他引來了狙擊手，是他避開了子彈，顆子彈瞄準的是他，絕不應該是龍雪薇啊！

“校長先生，薇薇在這所醫院裡麼？”奕源閉著眼睛，輕聲說道。

“在，在重症監護區。”

“我想見見她，可以麼？”奕源抬起頭，睜開眼睛。

“可是，你的腿……”

“我想見見她。”奕源打斷了校長的話，神sè堅持。

“……”賽貝雷斯沉默，最終，他點點頭。

準備了輪椅，奕源連剩下的半瓶液體都不願意繼續輸了，拔掉了胳膊上的輸液管，坐上輪椅，由紫兒推著，朝著醫院頂層的重症監護區走去。

龍雪薇正平躺在一臺膠囊一樣的艙室之中，隔著艙室的玻璃，奕源看見了龍雪薇蒼白如雪的面龐。

還是那樣冷漠冰涼，像是仙女一般拒絕一切凡塵，讓奕源難以萌生半點兒褻瀆之心。

龍雪薇的面板像是牛nǎi一樣白皙，白的動人心魄，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前去捏捏她那幾乎可以擠得出牛nǎi的小臉……可是此時，她的白，卻白得令人痛徹心扉。

她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一塵不染，超凡脫俗，像是一幅絕美的畫卷，只可惜，畫卷已然墨幹，牢牢定格在了這樣一個哀涼的場景。

“我知道你是裝的，你不喜歡別人煩你，故意擺出這樣一幅冷漠……”奕源扶著艙室的探視窗，用顫抖的聲音，輕輕地說：“你其實並不是那麼冷漠，也並不是那麼難以